站在屋檐下的傅玉姝终究也没忍得住眼泪,还是抽泣了起来。
沈枝熹摸了摸她的头发,她便摇头说自己没事,“其实我心里已经很满足了,那个药已经练成了,在骆神医那里的时候我也已经将药丸混在其他药里给哥哥喂了下去,连着吃了一个月后,我也请骆神医帮他看过,神医说哥哥的病已经去了,今后他都不会像谢家人一样承受病痛折磨,他会长命百岁的。
这就够了,我其实不求哥哥能建功立业有多大的功勋,我只求他健康。”
身旁,沈枝熹叹了气后将她搂入怀中。
“就是,就是希望沈姐姐能一直替我保密,不要让哥哥知道这件事情。”
保密?
怕是保不住。
屋檐之上站着的人,已经将这些话全部都听了进去。
祁愿忍着眸中泪,其实他早就已经猜到了。
傅玉姝表面看着无恙,可长期抽血后的病气还是无法掩藏的,起初他只以为她的身体没有恢复好,直到在骆神医那里时不小心看到了她手腕上那些不属于皇宫时的新伤。
只是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药已经入了他的口,已经来不及。
她不说,他也不忍心问。
直到方才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他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震。
良久,他转身从另一边跃了下去。
他轻功极好,一点声音也没出,没叫前面两人发现。
事已至此,他只能用余生去守护傅玉姝,这个……算是他在世上唯一真正的血亲。
马停在远处的林子里,上马便要走时,依稀看见对面骑马过来一人。
他眯着眼睛一瞧,竟是宋涟舟。
番外二
宋涟舟也看见他了,到近处时拉着缰绳缓缓放慢速度。
漆黑的林子里,只有微弱的月光折射进来。
两人面对面坐在马上,总有股剑拔弩张的气势,又隐隐夹杂着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意味。
虽有些硝烟,但谁也没有发作。
“祁愿。”
良久后,宋涟舟先开了口,“好久不见。”
听着倒是客气的话头,可这语气却凉的像是山间的夜风,吹过时能激起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反正,他们两个之间这般剑拔弩张也不是第一日了。
即便是祁愿身受重伤还在月京城的那段日子,他满头裹着纱布和宋涟舟碰了面,彼此的眼神也是互不退让的。
“唉。”
祁愿摇摇头,做出痛惜的模样,“本来还挺高兴的,想着回来一趟没见到你真好,没有你打扰我就可以和阿熹好好的叙叙旧,谁想临走时竟撞见了你,多少有点晦气。”
全然忘了先前在竹屋时,对于没见到宋涟舟时所表现出来的失望。
他与宋涟舟争锋相对是习惯,就像是个乐子,见了面总要互相刺上几句,可实际他们之间的恩怨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你多看几眼。”
宋涟舟挑起眉,回话又道:“多沾些晦气跟着你去,路上霉运发作出了什么事,死了或伤了,我也是喜闻乐见的。”
“你……你嘴可真毒啊宋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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