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生怕二人起冲突,急忙劝道:“叔父莫动怒!”
“是啊!
安王叔,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定远侯与您同僚多年的情分,切莫动气。”
晋王腿脚不便,一瘸一拐上了台阶。
他寡言少语,但一开口,往往直戳要点。
见安王气焰稍减,晋王又恭敬作揖:“咱们堵在这儿吵吵嚷嚷也不合适。
狩猎折腾半天,请安王叔和定王兄先歇息,此处有显章和六弟守着便是。”
定王宋显扬寒着俊脸,自始至终不发一语。
暗觉不少奇特视线集中投向他,他心中暗忖——看他干嘛?跟他有啥关系?希望他表现出担忧神情?
还是……认定小皇帝的意外,由他而起?
就因他曾顶撞过宋显琛,因而所有的罪过都要往他头上推?
沉默片晌,人人僵立不动,宋显扬快被大家的眼神穿成筛子,百般无奈,顺两位弟弟之意,向安王相邀。
“既然如此,叔父且随小侄,到偏殿静候佳讯,如何?”
安王眼底划过一道微不可察的兴奋亮光,瞬即熄灭,被淡淡冷漠取代。
“你们这群小子!
别给本王整花样!
龙体若有闪失,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闷哼一声,对小皇帝所在殿阁深深一鞠躬,才阔步离去。
宋显扬耸了耸肩,面无表情,拖着步子跟上安王。
晋王、宁王与霍锐承面面相觑,各自苦笑,侧耳倾听殿阁之内的动静。
然而,紧锁的大门后,安静得如无人迹。
…………
殿内门窗紧闭,灯火微曳下,霍睿言熟悉的炕案、炕几、多宝格和软榻,黑漆描金,典雅精致,却有种虚幻感。
书案上,白玉镇纸压住一张宣纸,纸上写着四个不同版本的“毛瓜”
,提醒他,午后那段闲暇时光,何等馨甜美好。
他自行包扎好被宋鸣珂咬出血的伤口,回想她当时奇怪的反应,百思不解。
把玩着小刻刀与犀角螭钮闲章,他凛冽的眉锋锐意淡去,愁绪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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