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怕裴术说错话,强制放她三天假。
上一任镇长就是因为她直言不讳被调查了,弄得人心惶惶。
那时候的裴术不喜欢虚假的数据,也不喜欢错的硬漂成对的报上去,她不怕得罪谁,更不怕死。
现在的裴术对强制放假,只会坦然地接受。
没了裴术,派出所的办公室像一盘散沙,只有个别人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荣放唉声叹气:“我还以为姐会抗上拒绝放假呢。
她这一走我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胡奉先说:“追求正义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以为裴傻啊?她可不傻,她比谁都精。
再出现一回上次的事,肯定会有人办她。”
荣放觉得胡奉先说得对又不对:“办?能怎么办?不就是找个理由革她职?她会怕吗?”
胡奉先告诉他:“会,因为她热爱这个岗位。”
荣放不吭声了。
胡奉先把自己的罐装咖啡给他一罐:“打起精神来,我们不可能永远在她的羽翼下过舒坦日子。
那不光对不起她,更对不起自己。”
覃深把男孩送到了公安局,由他们来确定他的身份。
公安局效率很高,很快确定他并非本地人,父母早已经不在了。
接下来就是跟福利院联系,把他送过去。
男孩穿着覃深的短袖,睁着大大的眼睛,立在一群大人中间,显得很无助。
公安局都安排好了,没覃深什么事了,他也就走了。
他挑了一个所有人都忙着的时候走,想着这样就不用跟人打招呼了,却还是被那个男孩追了出来。
男孩跑得急,又是在警察眼前跑开的,弄得几个警察慌了神,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跟着跑出去。
男孩跑到覃深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覃深手抄进裤兜,等他说话。
男孩没说话,只是仰着头看他,看了好一阵。
赶上来的警察以为他是害怕,正要问他,他突然脚尖并拢,身板笔直地站好,给覃深鞠了一躬。
警察懵了,接着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相反覃深反应平淡,只是走到他跟前,揉揉他的头发,说了句好像没什么意义的话:“多吃点,你太瘦了。”
说完走了。
男孩转过身,望着覃深离开的方向,保持着一个姿势站了很久。
警察就跟他一起站着,直到覃深的身影不见,才去牵他的手,带他回了局里。
覃深离开公安局,打车去了城西一家电脑专修店。
他进门时,店长郑旱蓬正在给一台电脑重装系统。
覃深在柜台前坐下来,眼看着展柜上各种电脑配件,说:“吴沣西来津水了。”
郑旱蓬抬起头来:“你想干什么?”
覃深笑了笑,看过去:“你很害怕吗?”
郑旱蓬放下手头的东西,走到他对面坐下:“废话,我答应了你爸要照顾好你,你别给我找事。”
覃深嘴角的笑没减,可说出来的话却那么叫人难过:“我爸死了。”
郑旱蓬不说话了。
覃深的父亲覃忠勇是电力公司一名普普通通的工程师,两年前死于一场车祸。
当时覃深觉得不太对劲,向警方提出几个疑问,但都被打太极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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