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冲水键,季舒楹平复着呼吸,将包随意地挂在挂钩上,拿出未拆封的纯净水,拧开瓶盖,漱了漱口。
一个下午未曾进食的胃部翻涌着,那种恶心反胃的感觉仍旧挥之不去。
离检查还有几天,再熬几天,她就能处理掉让她孕反严重的罪魁祸。
手机在包里震动,季舒楹洗完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才拿出来看了眼电话号码。
一边跟赵昕妍他们聊天,一边还能有空打她电话?
季舒楹气笑了,直接挂断。
没想到那边又打来第二通电话。
本想再次挂断的,季舒楹想了想,临时又改了主意,点了接通。
“在哪?”
那边人问。
声音还是清清淡淡的,似凌晨四点的雪面。
季舒楹翻了个白眼,“怎么,裴先生不是忙着跟人聊天吗,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我短信白了?”
裴远之不轻不重地反问。
季舒楹想起前面的那一声震动,滑动了一下屏幕。
短信框里躺着一条未读消息,她点开来。
七分钟前。
-【几点下班?】
她当时并未来得及看。
所以他其实是来接她的?
季舒楹有些心虚。
只是想起早上那茬,那句冷冰冰的‘不想坐现在下去’,还是有些不爽,“怎么,准备像早上一样,接别人,再顺路接个我?也不知道你的破车能不能装下这么多人。”
“季舒楹,你是在跟我脾气?”
裴远之揉了揉眉骨,按捺着为数不多的耐心。
相比客套疏离的季小姐,季舒楹这三个字念出来,更显得不近人情。
季舒楹像被踩中尾巴跳起来的猫,“我哪里说错了?你早上自己说的,只是顺路来接我。”
说句专门来接她是会死吗?
“不回消息,不接电话,二十多岁的人活得像个刚毕业的高中生,觉得所有人都应当围着你转。”
裴远之语气没什么起伏,只是淡淡的嘲讽掩盖不住,“君德一年不如一年,从录取人的素质上,可见一斑。”
季舒楹气得眼前晕,偏偏对方还带着律所一起抨击。
君德名声、实力确实不如ks,这么多年,也未曾挤入红圈所这一阶级,常被外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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