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延乖乖地叫着:“爷爷。
“一双大眼睛打量着周老爷子,见他满头黑发,皮肤生光,延延说:“爷爷好年轻。”
周世舫花心怒放:“延延,你有四岁了吧。
“回头对胜男说:“这孩子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不过,今天白天的事非常抱歉,孽子闯下大祸,我会让区律师给你介绍好的律师,官司,一定要赢。”
胜男点头,与此同时,周世舫抱过这个大眼睛的男孩子,一面用自己剃得十分光滑的下巴蹭着延延的小脸,心下开始琢磨:“这个孩子再可爱,也是别人的血脉,倘若因这个孩子,他们两人不给自己填下一代,可如何是好?
周老爷子一面琢磨着,手术依然没有结束。
正文
时间超过一小时的时候,周老爷子的鼻尖开始冒汗。
周老爷子从他笔挺的黑西装里掏出白得一尘不染的手帕,擦一把,从凳子上站起,冲着压根看不到的急救室内张望着,看一眼自己镶钻的江诗丹顿表,强压着自己的火,不做声,一分钟之后,却还是忍不住拨出一个号码:“方医生,半小时之内,请到xx医院。”
说完之后,便在过道上走来走去,崭新的皮鞋声一阵阵,一阵比一阵不悦耳,刺得胜男耳朵发涩。
胜男搂着延延,先是盯着那扇生命之门发呆,紧接着,将延延的头发柔软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延延先是顺从地搂着胜男,之后,亦是盯一阵来回走动的周老爷子,再瞅瞅那扇大门,大眼睛闪烁着,小嘴也噘着:“妈妈,梁叔叔会不会有事?”
胜男摸着他的脑袋,听到“有事”
的时候,手指苏地一颤。
时间像墙上的挂表,一秒一秒滴滴警醒着等待手术结束的人,秒秒走针,一针针扎着期待者的心脏,扎得胜男心生疼。
“他那么年轻,不会有事的。”
家琪拍拍胜男的肩膀,咬咬唇。
胜男读书的时候学医,自然知道高血压的威力。
若是脑出血,重则性命难保,轻的话短时间内话说不清楚,人亦是要半身不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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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男想着想着,脸色像加了消毒水的粉帕子,迅速发了白。
延延见胜男一脸白墙色,眼巴巴地望着胜男:“妈妈,延延是个好孩子,不会没有爸爸的。
“
胜男用自己微凉的手捏捏延延粉嫩的小脸,勉强一笑,抬眼望着那扇门,门的颜色是白的,白得冰凉,凉得那扇铁门似是被内外的暖气温度烤出了汗珠,可是,里面的情形,究竟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