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听起来后果很严重,许一多蹲在台阶上自闭,心里很不好受:“你说我们能帮点什么忙不,我看晶晶姐都快哭了。”
谈善捏着瓶矿泉水,心不在焉:“能帮上什么忙?”
答案是不能。
中午刚过,温度升起来,那股很淡的旧式茶香余韵散去。
鬼不在。
谈善不轻不重踢了许一多一脚:“你上次说村里那个神婆,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一半个小时后,他俩停在一座山山脚下。
大冬天,树木枯死大半,枝丫横七竖八,往前走时踩在断枝上,“咔擦”
突兀地响。
“你找她干什么?”
许一多纳闷地问。
他心眼也挺大,一晚上就忘了。
谈善把衣领竖起来,对接下来要做的事心里微妙的忐忑,他含糊:“没见过神婆,去看看。”
这是座荒院子,院里喂了两只懒惰的母鸡,枯黄藤蔓挂在高处,无精打采下垂。
谈善稍微往前走了一步,许一多先看见什么,叫嚷起来:“那不就是那个骗了我两千五的老太婆吗!”
“两千五买条命,很值了小伙子。”
老太太慢腾腾地开门,眼睛一直看着谈善:“有什么事。”
谈善沉默一会儿,说:“我昨天看见了鬼。”
“鬼啊。
鬼又不是什么稀奇东西,老太婆活了这么多年,见到的人比鬼可怕多了。”
许一多看看谈善又看看老太婆,咽了口口水:“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进来坐坐吧。”
老太婆说,“你总要告诉老婆子你想干什么,驱鬼?好像不是。”
木桌断了一只腿,坐上去摇摇晃晃,面前有两碗米汤,零星几粒米沉在碗底。
油灯昏光摇曳,老太婆摸索着走过来:“问吧。”
谈善:“这世界上真有鬼?”
老太太笑了,用一只眼睛凑近他们:“当然有,死了一千年不甘心的,被杀全家怨气不散的,游荡孤魂这山里多的是,这一片这么干净,你们猜是为什么。”
许一多双手撑在桌面腿恨不得挪出十万八千里:“为为为什么?”
古旧窗棂黯淡下来,黄昏一瞬漫上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