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我的在在回来了。”
祖孙两个抱头痛哭。
上一世,江乃容回门因为顾及父亲的面子、沈序之的情绪和继母的不满,只一墙之隔,她都没敢回来看老太太一眼,让老人家坐在院子里眼巴巴地枯等了她一整日。
“快别哭了,让姑爷干站着。”
老太太赶紧安抚孙女,抬头看向沈序之。
别管季氏打着什么算盘,这个孙女婿老太太觉得还是不错的。
在江乃容成亲之前老人家曾找人打听过,这位姑爷样貌自是拔得头筹,而且才华横溢、沉稳老练,年纪轻轻便坐上了高位,可见其城府和能力。
“给外祖母请安。”
沈序之温和有礼地行礼问安。
这一声喊得老太太心花怒放。
没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了。
老人家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拉着二人进门去了。
若不是看在季氏挑得这个孙女婿不错,老太太早就跟那江有道撕破脸皮了。
可是细想想,在在毕竟是江有道的女儿,嫁出去的女儿娘家就是依仗,她这个外祖母毕竟隔着一层。
虽然在在的这个依仗不怎么样,纵然是个空壳子那也比没有的强。
不然就怕她的外孙女在婆家要受欺负了,老人家想得多,为了孙女,那些钱财之物都算不得什么了,就让他们占些便宜又能怎样,只要他们能对孩子好。
午时在府内用饭,老太太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序之,温文尔雅、吃相斯文,言谈举止有度那真是越看越喜欢了。
老太太跟着丈夫的一辈子走南闯北,可谓是见过大世面经过大场面阅人无数的,一眼便能看出沈序之是个内敛温润且懂风雅之人。
当即决定上硬货:
“吃罢了饭,我跟在在我们娘俩聊一聊,姑爷若是觉得闷,我已让管家开了她外祖父的藏馆,姑爷不必客气,随意便好。”
佟府的院子广阔雅致,这里的每一花每一木,每一条回廊每一处小景无不出自江乃容祖父之手,他是个喜欢游历名山大川之人,平日闲暇最爱看游记,建造这座府邸的时候也是挥了毕生才学,将所见景观尽可能还原再现。
家中珍宝众多,其中要数他那从不轻易示人的藏馆最为珍贵。
无论是名家字画、绝迹古籍,还是古玩玉器、巧匠工艺,亦或是民间早已失传的技艺和秘方,应有尽有,可谓是罗天下之珍藏。
江乃容当即也是一愣,但见外祖母笑得和煦,便没说什么。
午饭之后,老管家亲自带着沈序之去了藏馆。
江乃容望着那远去的背影仍旧有些恍惚,怎么这一世不一样了呢。
“叫他去吧,咱们说说话。”
老太太的话让江乃容收回视线。
“可是,那是外祖父毕生的心血,怎么能对外人……”
江乃容仍旧有些不放心。
“傻孩子。”
老太太笑道,“那是你的夫婿,一个女婿半个儿子,怎么能说是外人呢。”
算了,这个话题一时半刻说不清楚,江乃容转了一个话题,将上午在隔壁院子里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老太太,惹得老太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泪水涟涟:
“你呀,长大了,比你母亲强,是个脑筋清楚的。”
是呀,这可是用一辈子二十年的委屈求全换来的脑子。
江乃容一边安慰着外祖母一边道:“您放心,日后我都不会再是那等着被人欺负的糊涂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