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混杂着马路边喧杂的汽车声,震得许清也脚步一顿。
从余叔叔说第一句话开始,她脑中就只剩下一片灰白,只是下意识地旅馆外的马路边跑。
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路边的寒冷的风吹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一阵刺骨的冰冷。
“余叔叔,我马上就到。
拜托您和阿姨先帮我照顾一会儿我妈……”
她冷静地拉开车门,跟电话一头的邻居叔叔了解情况,抬头间,余光却触及马路另一头一个熟悉的身影。
隔着纯白色的斑马线,前后穿行的车辆亮着刺眼的惨白灯光。
路薄站在马路对面的红灯边,拎着满满两袋子看不清牌子的纺布袋。
冷风吹得他额前的刘海乱飞,露出深眉下那双神色冷漠的眼睛。
看到她穿着拖鞋并不利索的跑步姿势,路薄的神色柔和片刻,有些机械地朝她挥手示意。
马路对面的车门却被砰地一声关上。
车流穿过的几秒后,许清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对面。
手机铃声响起,路薄立刻垂眸点亮手机屏幕。
提示消息显示的并不是期待中的名字,对面的红绿灯由红转绿,他随手划开了提示,朝旅馆的方向走去。
——
和尹女士的战争从十七岁那年开始,局面就一直僵持着,称得上是旷日持久。
多数时候,她们都会以尹女士占优势的局面宣告暂时的停战。
许清也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次也是一样。
直到她坐在旅店的木沙上看见那张诊断证明——胰腺癌中期。
“妈。”
尹虹躺在急诊科诊室的病床上,安静、苍白,单薄地就像一片雪花。
挂在床头的点滴记录着时间的流逝,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许清也从小就讨厌这种味道。
急诊室冰冷的仪器声和忙碌的身影总是很容易让她感觉到心慌,就像是即便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在这里消失,也不会因此有人停下脚步。
“小也,你别担心。”
邻居阿姨坐在床边,闻声回头看见许清也通红的眼眶,拉着她安慰道。
“医生说只是情绪激动导致的,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她并不知道尹虹的病,只以为是他们母女俩吵了一架,情绪有些激动罢了,还隐晦地劝许清也多让着点妈妈。
许清也看着尹虹平静的脸庞,本以为自己的眼泪的会克制不住地流,但现在好像却一点也哭不出来。
像是眼泪已经在出租车上流光了。
道谢、送余叔叔夫妻俩离开、安顿住院手续,她像个冷静到冰点的仿生人一样有条不紊地完成这一切。
坐回到尹女士床前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有些泛白。
点滴早就打完了,看着护士来拔过了针,也几乎拔走了她仅剩下的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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