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青刷地变了脸,瞪圆了眼睛,没好气道:“你才傻呢,我可聪明了!”
邓大爷讪讪地赔笑脸,无处安放的手摸了下鼻子,又去摸下巴,然后将盘子里的糖果全都倒进夏青青包里。
夏青青也没客气,全都收了,起身告辞,再说了句:“我聪明着呢!”
“对对对,你聪明绝顶,叔傻!”
邓大爷使劲点头,他都后悔死了,这姑娘傻是假的,胆大是真的,是他有眼不识金镶玉。
夏青青大人大量地原谅了他,还和他交换了电话号码,方便日后联系。
正好有辆公交车开了过来,在站台停下,夏青青嗖地冲到了马路对面,跳上了车,选了个靠窗的座位,手伸出窗,冲邓大爷挥手。
邓大爷也挥了挥手,咧嘴笑着,苦闷的心情变得敞亮了,一会儿他就给老伴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青丫头说的对,吃够了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还是趁早抽身的好。
趁现在他们老两口身体还好,退休工资也不低,把年轻时想去的那些地方都逛一遍,免得老得走不动了有遗憾。
夏青青坐公交车回到了弄堂,小卖部门口摆了张牌桌,徐姐和李大爷他们在打麻将,刘大爷不参加,他在一边看。
“二条!”
“胡了!”
李大爷打出一张二条,徐姐啪地推倒,胡了。
“李叔你咋回事,总是放炮,是不是摸了不该摸的东西?”
徐姐打趣道。
“刚刚上厕所和刘世美撞上了,我都洗了三遍手,还是晦气!”
李大爷嫌弃地瞪了眼刘大爷,将放炮的原因,都怪到了他身上。
“李世仁你本事不如人,就只会找借口,明明是你撞的我,我还嫌晦气呢!”
刘大爷气得大骂。
眼看俩人又要开始骂战,徐姐制止了他们,开始下一轮麻将。
夏青青走到牌桌边,大方地从包里抓了把糖果,放在桌上请大伙吃。
“青青财了?”
徐姐剥了颗太妃糖吃,打趣了句。
“嗯,了笔小财,啊哟,李叔你……唉!”
夏青青及时刹车,观牌不能说话,可这李大爷的牌技是真的烂啊,好好的一副牌,硬是被他打得稀巴烂,本来离胡牌只有三步,被他一打后,直接变成了三十步,胡牌遥遥无期。
“胡了,谢谢侬啊,老李!”
一个大妈眉开眼笑地胡了牌,又是李大爷点的炮,虽然他人菜,可心态真不错,连点了这么多把炮,依然笑呵呵的。
夏青青看出来了,李大爷就是人菜瘾大,牌技这东西,在他身上几乎没有,好在弄堂打牌输赢很少,打一天也就输赢几角钱,重在参与。
“啊哟,肚子痛,小夏你帮我打几把,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李大爷急匆匆地朝厕所跑,还让夏青青帮忙打几把。
夏青青早手痒了,前世在牢房里,有个女犯是牌九高手,曾经在澳城赌场风头无两,后来得罪了个道上的大佬,这位大姐索性跑监狱里避仇。
大姐闲来无事就教狱友们玩牌,最后只教夏青青一个人,因为大姐大说她的天赋最好。
前世大姐出狱后,还让夏青青出狱后去找她,只是那个时候,夏青青一心只想报仇,没心思当赌后。
也不知道这一世,还有没有机会和大姐相遇了?
李大爷在厕所痛快地解决完,洗了手,悠哉悠哉地回来了,远远就听到了夏青青清脆的声音。
“自摸,清一色,对对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