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红糖姜茶圆子,似乎,格外香甜。
怀玉并未明言,但从她的反应来看,大约是沈慕之和萧澈都有份。
也是,永安楼那日,怎么会那么巧?萧澈、萧子秋、沈慕之先后出现在那里,那明明是宋令嘉包下来给明珂庆祝的,闲杂人等一概不准放进去。
只是,他们费尽心思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此一问,便触及到了李茵心中一直以来最害怕、最逃避的部分。
那日在明府,李茵只敢问沈慕之为什么故意隐瞒名字,却不敢质疑他带她回家的初衷。
她害怕,怕答案非她所愿。
沈慕之说永不辜负她,可将来的事,谁又能预知?
一朵浮萍逐波飘零,向来身不由己。
狂风大浪自天际涌来,一瞬间就能打得她没有翻身之力。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于那位不好惹的肃王殿下,从今往后,躲着就是了。
翌日。
怀玉帮李茵簪上了最后一朵海棠珠花,柔和日光才刚透过雕花窗斜斜照进来。
电闪雷鸣一夜,天明才息。
李茵睡眠浅,深夜里,好不容易迷糊囫囵睡着了,一个闷雷炸开,又将她惊醒。
此刻,坐在梳妆台前,一颗心正怦怦直跳。
“姑娘没睡好吧?”
李茵半阖着眼,瓮声瓮气地道:“困。”
怀玉笑道:“姑娘去给夫人请了安,回来再睡吧。”
李茵一脸困倦地站起身,“走吧。”
宋夫人一早就派人过来,说是差人入宫去请了太医,让李茵过去给太医好好瞧瞧,顺便,陪她用早膳。
李茵隐隐猜到她要说什么,但平心而论,宋夫人对她可谓关怀备至。
好歹是亲娘,十月怀胎才得来的女儿,哪有不心疼的。
穿过回廊,李茵现院中景致与昨日不太一样。
雨下了一夜,今早落红满径,枝头残花几朵,孤廖无人赏。
即便晨曦落下来,也没有往日光景了。
到了翠幕轩,问过安,陪着宋夫人用了早膳,吴妈妈才领着陈太医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