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赵槿揉着额角,作出一副疲惫状,避而不答道:“这酒后劲大了些……”
娇颜晕着薄红,眉目低垂,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像在诉说着主人的内心亦不平静。
不知为何,她在戏弄莫知鹤时,眼前浮现的却是裴浔的脸,分明这二人的样貌是同样的出众,可她却偏爱裴浔那张时而拒人千里之外,时而温和清润的眉眼。
就像此刻,赵槿偷偷瞥他一眼,一双满是关怀,含着担忧的眸子就这样撞入眼眸,她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镇定的移开眼,将那归结于酒后失神。
“愣着做什么?”
细听下来,她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栗:“还不扶本宫回屋。”
裴浔僵了片刻,双手恭恭敬敬的垂放在她身侧,供她搭着,行为上寻不出丝毫错处来。
酒后乱性的事赵槿做不出来,更何况她并没有喝醉。
可眼下气氛正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误打误撞装了醉,若不做些什么,倒有些对不起她的名声了。
天色将暗未暗,窗子上映出一男一女的身影,院子里的花瓣落了满地,风吹而过,满院飘香。
赵槿借着未完全暗下来的天色,看清了裴浔的神情,三分落寞,七分怀念,就像是透过她在看着某个爱而不得的人一般。
这个念头一起,赵槿顿觉心梗,冷淡道:“你如此看着本宫,可是对本宫心生不满?”
裴浔显然是愣住了,“殿下何意?”
他一副懵懵懂懂,不知事的模样,倒显得她上了心似的,纵然裴浔……的脸的确对她的口味,可她堂堂公主,又怎会因一个男子而患得患失,那可太失尊严。
她心中一股气不知往哪儿撒,只能无情呛他一句:“又何必装模作样,你心中如何想的,真当本宫不知?”
我心中想的???
裴浔惊了一瞬,莫非殿下想起来了?还是殿下猜到我对她的心思,故而觉得受到了冒犯?
可他一向谨慎,从未逾越半分,殿下如何猜到?
裴浔小心翼翼观察赵槿神色,也不像是想起来的模样。
殿下这般骄傲,若是知道他的心意,定不会如表面这般平静,至少也会骂他两句,让他别‘痴心妄想’之类的。
那她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裴浔不敢直接问,只能暗自揣测,最后得出结论——殿下多半是醉了,正胡言乱语呢。
“殿下聪慧过人,草民无话可说。”
赵槿哑然,分明已经猜到了,可听他亲口说出,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又忍不住想,裴浔这样的人也会爱而不得吗?那他爱的人该有多优秀啊?不过她也想夸赞那人一句,一个心思深重,随时权衡利弊之人,多半也不是个良人。
若不是第一选择,那宁可不要。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