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目光灼灼的望着堂上女子,平和温柔的神情给了她们莫大的勇气。
“奴婢云颜……”
“奴婢紫杉……”
“奴婢采烟……”
“奴婢青檀……”
“求殿下做主——”
她们深深朝下拜了一拜,埋头俯跪就未起身。
遥遥一望,十几个姑娘做着同一个动作,教人无不动容,院中突然起了风,萧瑟寂寥,残花落在池子里,伶仃飘零,如姑娘们的一生,身如浮萍,漂泊无依。
赵槿心中微动,许久没有开口。
裴昭见状,彻底慌了神,求救般的目光看向裴将军。
“既如此,本宫也不能放任不管。”
赵槿起身,走到裴将军身边站定,笑道:“不如一起去看看?究竟是诸位姑娘冤枉了令郎,还是令郎真做下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叶婵,去大理寺走一趟。”
“是。”
……
酉时过半,天还大亮,裴浔顺着河道一直往前走,此地人迹罕至,除他自己外,再无多余人烟。
他警惕的打量四周,因越走越远,密林渐渐冒头,他不敢掉以轻心。
走着走着,眼前陡然出现一间屋舍,看上去十分简朴,门外孤零零的吊着一顶灯笼,这间莫名出现的屋舍怎么看都万分可疑。
他走到屋子前,并未急着进去,而是先四下张望一番,又将视线落在灯笼上,用手轻轻摹过,这是一个材质粗糙,做工简单的灯笼,里头烛心似已燃烬,裴浔暗道,看来是许久未有人住了。
他一推房门,大量烟尘扑面而来,他立即抬手去挡,却还是吸入不少烟灰,呛咳了几声。
打眼一看,这屋子破败不堪,墙上蛛网密集,墙色土灰,才一眼,裴浔就皱起了眉头,这屋子四面无窗,封闭的严严实实,无一丝光线泄露。
他鼻子动了动,闻到几分腐败臭味。
这屋子不太像是给人住的。
他走了进去,唯一的光线顺着他照进屋内,里头一览无余。
左手边是一张床榻,被褥破旧,隐约可见被虫蚁啃食的痕迹,右手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正中立着一面铜镜,他走到铜镜前,擦净了铜镜上的灰尘,从里面看清自己的模样。
又站了许久,他伸手拿起镜子前的一个匣子,匣子是空的,他正想放下,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目光一顿,他用指腹一寸寸划过,当即判断,匣子里原先是有东西的,而且这东西可能是前不久才取出。
是什么呢?
他暂时没想到,便将匣子带在身上,见屋舍没人,他也不再耽搁,径直出了门,他看了眼天色,犹豫一瞬,往更深的密林走去。
此处树木丛生,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提前察觉。
裴浔耳朵一动,感受到一阵强烈劲风朝他冲来,带着冰冷寒意,他立刻察觉到了危险,身体比他本人更快做出反应,脚步灵活的侧身一闪,一道寒光自眼前掠过,若他反应慢一点,此刻被刺中的就是他的心了。
他眸光一凝,抬眼看过去,冷声道:“你是何人?”
来人通身黑衣,脸上蒙面,只能看到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他手中握着一把大刀,看起来有十几斤重,可这人舞起来却轻松自在,又是一个横向,朝他砍来。
裴浔一边躲一边问:“裴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