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陵似乎笑了下,“来,阿槿,陪父皇下盘棋。”
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副棋盘,黑子白子分别置于两侧,这画面不禁让她想到幼时曾缠着赵陵教她下棋,信誓旦旦的以为出师了,结果被他虐的体无完肤。
她的棋艺从来比不过赵陵。
可这一局,她不能输。
赵槿颔,在他对面入座,“父皇怎么想起找儿臣下棋了?”
一手执起一子,落在棋盘上。
“想看看这么些年,你能否悄无声息的吃了朕的子。”
赵陵的声音传入耳中,她的手微不可见的一颤,笑道:“父皇说笑了,儿臣的棋艺自然比不过您。”
“朕倒是觉得,不见得。”
他的目光锋锐尽显,每下一子便将赵槿的退路全都堵住,他的路数看似温和沉着,却隐隐有股霸道激进的趋势,锋芒中可见锐气,赵槿的每一步棋,他都能紧随其后,仿佛预判了她的路数,令她陷入骑虎难下的境地。
棋子碾在指尖,她垂眼静静看着,举棋不定。
倒是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与无措,她感受到对方攻势猛烈,便是在等着她自己露出破绽,既然此路行不通,那就只能……
赵陵看向她落子的方位,挑了挑眉,平和道:“阿槿,你这是自绝死路啊。”
赵槿面不改色,淡淡道:“父皇怎知,儿臣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赵陵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摇头一笑,“你啊,还是太年轻。”
“父皇以为,儿臣输了吗?”
赵陵没回,却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光精明,几乎教人无所遁形。
无人能在帝王面前全身而退,可赵槿却将目光留在棋局上。
棋子落,看似困局,却也有别的路可解此刻危机。
死路,亦是生路。
生路就藏在……
她淡定执棋,冲着一个位置而去,目标明确,未有停留,轻微的响动清晰的传入耳中,至此,尘埃落定。
她掀起眼帘,露出一丝笑意,眉梢一扬,“父皇,您输了。”
于逆境中反败为胜,于死路中寻找出路,用赵陵教给她的棋艺解决了危局之困。
赵陵瞬间看向棋盘,定定的盯着,他沉默,赵槿也未开口,气氛一度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赵陵才抬眸,那双眼晦涩难辨,“很好。”
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她用的炉火纯青,不见丝毫生涩之意。
剑走偏锋,却让她误打误撞,赢下一局。
赵陵从不知她竟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养成这样一副不死不休的性子,她的桀骜与倔强像极了他,但那副沉着温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模样却像极了谢容。
他闭了闭眼,努力忘掉这个人。
可谢容临终之时,脸上温柔的笑容依旧会不管不顾地闯入他的脑海中,他不明白为何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是在笑,死亡并未摧毁她的意志,即便是用那样的方式,一点一点的感受着身上每一寸骨肉都化为灰烬,剧烈的灼烧着她的灵魂,整个人在暗色中燃烧,火星子在她身上跳跃,将她变得面目全非,她也从未喊过一句疼。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她惨淡的笑容,那双极尽清澈的瞳孔被火光照亮,她似是有所觉,艰难的偏过脸来,空气中弥漫着皮肉腐烂之气,她的轮廓渐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