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她可能要跟你谈谈,你也别说跟她这话,她听了心里也不好受。”
阿孤悻悻“哦”
了声,眼珠一转,又朝沈鸣风的方向凑近了些,把手竖在嘴边,悄声道:“咱妹子旁边那人是谁你问了不?我觉着他瞅咱妹子的眼神不对劲。
这兄弟长得是挺俊,就是看着身体不太好。”
“你不管归不管,但是也得提醒咱妹子一句,”
阿孤用手肘捅了沈鸣风一下,“这活不长的可不兴找。”
沈鸣风听了阿孤的话,沉默片刻,也压低了声音对他道:“你跟我仔细讲讲,这人长什么样?”
沈平毓在面前那盘肥得流油的羊肉里夹了几块瘦的放到口中,她平日里本就不怎么吃这些油腻的,方才情绪起伏甚剧,现下对着这散着浓郁香味的羊肉,有些食不知味。
坐于她身侧的一个土匪端着凳子凑到她身边问:“姑娘你是我们二当家的妹子啊?我来这扶桑寨也有几个年头了,之前都没见你来过。”
那人言语间迅回头,瞥了眼稍远处的阿孤和沈鸣风,见二人没有过来的意思,便继续道:“方才我瞧见咱们二当家笑了,我还是头一次见他不是那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其实我们寨里的人都挺敬重我们二当家的,就是他平日里不大爱与人来往,咱们都有点怕他。”
虽说沈平毓也见过了现在沈鸣风的样子,但她仍是无法将此人口中不苟言笑的二当家,同那个一笑能把整口牙都露出来的沈鸣风联系到一处。
沈平毓心酸地冲那土匪笑了下,伸手夹了一大块羊肉塞到了嘴里。
少顷,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沈平毓回头望见沈鸣风与阿孤一先一后走了过来,沈鸣风唤她道:“毓儿?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去阿孤房里坐坐。”
沈平毓投箸起身,拍了拍赵衡,示意他一起,随后跟上阿孤的步伐,向那几列吊脚楼走去。
沈平毓故意走慢几步,同阿孤与沈鸣风拉开了些距离,在赵衡耳边轻声说了句:“先别提招降之事了。”
赵衡知晓沈平毓不愿让沈鸣风掺合进这趟浑水,轻轻“嗯”
了声。
几人驻步于一处同他处别无二致的吊脚楼前,阿孤带着几人从木阶处拐到房前,推门而入。
“进来吧,随便坐啊,”
阿孤招呼二人落座,拿起桌上有俩个寻常茶壶那么大的壶,边给几人倒水边对沈平毓道,“妹子你还有啥想问的,或者需要我帮忙的就直说。”
沈平毓犹豫了一瞬,沈鸣风似是有感应般对她道:“毓儿你直说就好,阿孤什么都知道。”
“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孤闻言,给两人倒水的手一顿,没想到沈平毓先问的是这个问题,他把那杯白水放到沈平毓手边,缓声道:“这就说来话长了,妹子你听我这名也知道,我打小就无父无母,跟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没啥区别,原来我就仗着身板硬实,替人干点脏活,做些刀尖舔血的活计,后来承蒙沈将军恩惠,我捡了条命回来,沈将军救命之恩我也一直记在心里。”
“沈家灭门那日,我正巧在街上,瞧见几批黑衣刺客呼啦啦地向你们将军府的方向去,我心里觉得不妙,悄悄跟了上去,结果离将军府还有好一段距离时,就看见整个府里都烧起来了,我蹲在门外瞧了一阵,竟没瞧见一个人往外跑,也没瞧见来救火的,我就一咬牙冲了进去,看见沈将军被压在一根房梁下面。”
“后来我将人拽出来,带着沈将军偷摸去了几个医馆,那些医师都说没救了。
不过还是我们沈将军命硬,硬是挺过来了。”
纵使时隔多年,沈平毓听阿孤描述那晚情形时仍旧心沉万丈,她听见了自己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兄长,你当时回去拿的到底是什么?”
沈鸣风接过阿孤的话,沉重道:“是刘濯的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