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
风观止眉心微动似是有所思量,但斯须便又恢复了常色:“知道了,代我回禀宫主,不日便往。”
“此外,近三个月来假借你赤绡的名义犯下的杀案已有数起,我虽觉无甚所谓,可宫主对此似乎颇为上心。”
冷无咎看向远处,轻描淡写提点道。
“此事我会料理妥当。”
风观止面无波澜。
冷无咎颔,像是存在在某种默契般地,二人皆未再言语,四目投向早已布好的棋局。
草原上的风雨来得快止得也快,暴雨过后天幕澄澈如水洗的宝鉴,天边竟还漏下了一缕绮丽的残阳,全然看不出丝毫此前惊风骇雨的残像。
云雾散尽,只剩这遍野的猩红依旧刺目。
“雨歇了,又该上路了。”
冷无咎将伞收了起来,半边肩膀早已被雨水给洇透。
还未来得及甩干伞骨上的水珠便听见有人疾声怒骂:“该死的牛鼻子,你他娘的动了什么手脚?!”
此刻觉察出异常的众人已经全然动弹不得形僵如木,仅剩下眼口鼻尚有些许知觉。
“诸位莫惊,不过是少许剂量的化功散罢了。”
冷无咎抖了抖伞骨上的水珠,笑意晏晏仿若置身事外。
“贼道士你如何动的手脚!”
竟能做到悄无声息于旷野之中同时控住这么多人。
冷无咎明然一笑,跃身避开血污之处寻了块干净地落足,说谜似的摇头吟道:“风伯雨师遥相助,天浊地清弄乾坤,小道不过顺势而为。”
一番没头没尾的答非所问让众人心头火起,正要怒骂,忽听有人哝道:“雾……是雾!”
望向青衣道人,果见他笑意盈盈地颔,众人此刻才恍然大悟,这厮竟是趁着此前雾汽正浓之时悄无声息布的招。
“该死,竟被这妖人给捡了漏。”
此刻居于被动的段鹤庆一对黄招子滴溜溜直转,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嚣张气焰,一张老脸上写尽阿谀谄媚:“小仙师,我与你近日初识素无旧怨,想来是误会一场何不化干戈为玉帛交个朋友如何?”
冷无咎笑意不减地摇了摇头:“可小道却还想借公项上人头一用。”
“你……”
老头儿怒目圆睁话还没骂出口便骤觉脖颈一热,再也不出声了。
摇晃的头颅甚至还眨了眨眼,面上定格着死前最后的惊骇,眸子里的光逐渐淡去。
风观止扔了刀,将剔下的肉球随手抛给了冷无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