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的办案效率很高,七天后,洛克约轻寒在茶楼见面。
二楼临窗,北方的春天已经来临,新绿满枝头,午时的阳光正烈,微风吹过,带着些许凉意。
但事情的真相却令人感觉冬天又来了。
陶云和韩家碧在街的拐角迎面被两名日本浪人堵住,日本浪人猥琐的样子惊着了两位涉世不深的女学生,当猥琐的两人扑过来时,陶云,那个媚眼如丝的女学生把惊慌不已的韩家碧狠狠的推了一把,是陶云把韩家碧推进了饿狼的怀里。
陶云则趁机跑了出去,有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因为害怕,赶紧进了自己的家门,并把门死死的拴住了。
韩家碧拼命挣扎、哭喊、求救,那一天,周围民房里的住户凡是在家的都听到了,但他们害怕,日本人很凶的,根本没有道理可讲,他们怕自己出去送了命。
所以,他们不仅没有出去救人,反而死死的拴住了门,韩家碧挣扎着敲了好几扇门,没有人开门,没有。
一个弱女子,面对两条喝了酒的饿狼,手无寸铁,只能乱踢乱咬,韩家碧疯狂的反抗惹恼了那两个畜生,他们狠的拳打脚踢,没几下,可怜的女孩就晕死了过去。
等陶云叫来人的时候,那两个畜生已经泄完了,听到纷踏的脚步声,拼命的跑了。
这时,才有几家打开门走出来,帮着女孩子遮挡身子,用一条洗的白的床单裹住女孩子,在陶云的指点下把韩家碧送到韩家门口,就匆匆离去了。
真相总是残忍的,轻寒咬着牙,握紧拳头,闭上了眼睛。
风从窗外吹进,街面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春天,这个春天的绿意带着泪。
许久,轻寒嘶哑着声音说:“不怕你笑话,她是父母做主订下的,我们只见过一面,我心里尚未开始喜欢她,她可能也并不心悦与我,但我们还是会成为夫妻,相伴一生。
我已经准备好了做一名合格的丈夫,她正在努力学习做一名妻子。
那天,原本她是不打算出门的,她说她要备嫁。
你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曾经裹过脚。
从小她是由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导的,母亲说她知书达理,饱读诗书,因为听闻我留过学,所以在订下亲事后才去了学校,为了将来能够与我举案齐眉。
当时,她有多么无助,多么害怕,可她依旧拼命挣扎,也许她宁可被他们活活打死,也不愿被畜生玷污。
我对不起她,如今想起来,我竟然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她该是眉清目秀的吧?或者是娇俏可爱的?我,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知道吗,那天晚上她怕有人救她,自缢的同时点燃了床帐。
她是怎么做到的!”
泪水顺着轻寒棱角分明的脸颊缓缓流下。
洛克坐在对面,侧脸看着窗外。
两人面前的茶早已凉透。
洛克淡淡的说:“陶云是天足。”
“是啊,陶云是天足,原本,原本碧儿是有机会活着的,不是吗?”
“那条胡同不深,周围都是住户。”
“呵呵,胡同不深,都是住户。
因为如此,我才难受。
她全心信任的朋友亲手把她推过去,自己跑脱保住了清白,同是国人的住户们装聋作哑任由畜生欺凌她,为了保住所谓的安全。
有这样的朋友和同胞,她,何其不幸?”
“你难道没有看到“莫提国事”
的警示?国人,还没有觉醒,他们还想象不出来国破了、家会如何?”
“这就是那些文人笔下的愚昧无知,懦弱淡漠是吗?我用心领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