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沈眉庄,皇上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场便信了五六分。
只有甄远道这个当老子的,先不将先帝放在眼里,私纳罪臣之女,才会有甄嬛这个当女儿的,不将朕放在眼里,偷偷和果郡王私会!
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果真是一对好父女。
“鄂敏,甄远道的事,你可有什么证据?朕不想从你嘴里听些捕风捉影的口舌之争!”
虽然皇上也有了收拾甄远道的心思,但他依旧将折子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沉声质问。
鄂敏跪在地上,听着拍打桌子的沉闷声,心脏也忍不住跟着抖了抖。
其实,这些证据来得蹊跷,他并没有来得及细细勘验,就连身后的这位老嬷嬷的身份,他也没有核实。
可无论这些证据是真是假,对于甄远道来说,都是致命一击。
鄂敏暗自揣测圣意,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就算冒些风险也值得。
“启禀皇上,这是微臣苦寻多年才得来的罪证,而微臣身后的这位老嬷嬷,便是当年掌管教坊司的女官,向清萍。”
说完,鄂敏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叠纸张,递给了苏培盛。
皇上接了过来,皱眉细看,现第一张是一位名叫薛之柔的女子的卖身契。
第二张是薛之柔的来历,其父薛燕峰曾在先帝期间担任户部郎中一职,因当年文字狱而被抄家,随后薛之柔便被罚入了教坊司,更名何绵绵,成为一位艺妓。
最后一张,却是最为有意思的,那是薛之柔的死亡证明,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便在教坊司血崩而亡。
看到这里,皇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血崩?
“朕记得血崩之症,是上了年纪的女子才会得的病,当时的薛之柔不过才十几岁,她怎么会染上这病?”
皇上抬头,盯着向瑶问道。
向清萍佝偻着身子,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她跪在地上口齿不清地回道:“启禀皇上!
其实,当初薛之柔染上的,根本不是病,而是有孕了!”
“教坊司隶属礼部,管理极其严格,那里的女子是绝对不允许有身孕的!
当时奴婢管理不当,一时疏漏便铸下大错,以致最终被人威胁着一错再错,竟犯下了欺君大罪!”
“时隔多年,奴婢每每想起来便坐立不安,如今供出了罪状,终可换得一时心安了!”
弄虚作假,以权谋私?!
当真是辜负了先帝赐他“甄”
字的披心相付。
“是甄远道么!”
皇上眯着眼睛开口问道。
听着皇上平和的语气,向清萍感到自己背后阴森森的,冷汗直冒。
她稳了稳心神,回道:“是!
当年甄大人的父亲正好在礼部任职,他们拿着这件事威胁奴婢,奴婢害怕受到责罚,便顺手推舟,给他做了这份假文书,让他将薛之柔接走了。”
“皇上,奴婢知错犯错,已犯了死罪,奴婢不求皇上开恩,只求皇上赐奴婢一死!”
皇上默默捻着佛珠,知道以甄远道父亲当时的职位,确实可以做到这一切,他继续问道:“后来呢,薛之柔可还活着,他们的孩子现下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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