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开智,是他们一列一列上台,由席上各位老师给他们点上朱砂。
顾启珪正巧排在了季太傅这边,前一个学生离去,顾启珪就到了季太傅前面。
“你是顾昌逸家的”
季太傅了他,突然发问。
顾启珪赶紧行礼,恭敬地回答“学生正是。”
“陈恪那小子,不得为你点过朱砂了”
季太傅接着问,现在京中能直呼陈首辅姓名的人并不多,不过他辈分高,倒是没人敢说什么。
“是,师父点过。”
不大清楚季太傅为何这样问。
季太傅没在说什么,拿着蘸着朱砂的毛笔随便在顾启珪额头上点了一下,挥挥手,“下去吧,下去吧。”
这么好的苗子,竟然让陈恪捷足先登了,可气的是他还得给他教育弟子。
顾启珪站定,冲季太傅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才退了下去。
他是不大明白,季太傅为什么生气,这是不喜欢他师父
季太傅小孩似的摆手,示意他赶紧下去,这礼仪也不错,多了糟心。
顾启珪没怎么放在心上,季太傅的表现,倒像在生闷气似的。
之后,叩拜夫子,诵读论语,接着就到了宣读国子监戒律的时间。
作为官方最高水平的学府,国子监教学自有他的一套体系,戒律可以说甚是严格。
就逃学来说,按照次数,惩罚一次比一次严重,“无故而逃学一次,罚诵二百遍;二次,加朴挞,罚纸十张;三次,挞罚如前,仍罚其父兄。”
当然,关于国子监的日常作息也做了介绍,国子监辰时三刻早上八点左右夫子开始讲学,申时三刻下午四点左右方可回家,有旬假,和田假,甚是讲究劳逸结合。
总之戒律涉及方方面面,国子监传承已久,里面的规矩健全,带着独特的保守趋势。
整个入学礼结束以后,所有学子要抽取舍号,虽然不满十岁不用留宿国子监,但午休时间还是要在监内的。
舍号是随便抽取的,相对公平,也有利于防止官员之间的小团体,影响学子的交友状况,可以减少在国子监内拉帮结派,小团体的形成。
不过只要是有人参与的环节,就有可以操作的空间,至于这里所说的公平有多大,就仁者见仁了。
这些,在顾启珪来就是随缘,拿着手里写着“七”
的号牌,他带着顾擎走去七号监舍,打开门之后,他觉得有时候这个缘分也有可能是孽缘。
“啊,顺宝,你也在这里。”
张文钦很是开心,他刚交到的朋友又和他住在一起,他自是极开心的,早上知道四哥和六弟不能和他一起来国子监的低落心情,现在完全没有了。
顾启珪在心里调适自己,嗯,他就一个人,其实还好,嗯,希望还好吧。
不管如何,从这日起,顾启珪的国子监生活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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