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感受面上传来的温度,很是舒适,“沈沐伪造了父亲的罪证书,她想要加害父亲乃至沈家。
辰时她行色匆忙,又拿着楮纸,想必那就是罪证书了。”
梳洗一番沈婧娇有些犯懒,听着外头吹着冽风,坐在食案几前斟了杯热茶,继续道:“原本没想让她知道江氏被告御史台的消息,或许等死刑下来再告诉她更能打击人心。
终归是母亲,足以让她放下手上重要的事跟我走,去御史台又不能带着罪证书,那是要直接呈给陛下的,所以她必定会先回屋放好罪证书。”
“与其日后绞尽脑汁在陛下面前澄清沈家无罪,不如现在就一把火烧了。”
她说的悠然,说完还不忘喝口水润润喉。
曲清对她来说是个足够可信的人,虽说头脑不甚灵光,但绝对忠心,让她不准说出去的事打死也不会说。
曲清听到最后左右打量眼前姑娘,懵懂着,“你当真是我沈家大姑娘?”
沈婧娇被这话逗得唇边弯起好看的弧度,“曲清,日后也不会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曲清又没忍住哭了
直到入寝,沈婧娇这一下午心情甚好。
半卧在床榻,月色映进窗棂,从她的视线能看见放在桌上的青玉菱花形杯,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尤为爱喝菊花茶。
她从侧卧翻身,突然想起明日还同谢司衍约定了习武。
上次的相谈过后,沈婧娇让谢司衍教她习武,学一些保命的招式。
可明日也是江氏行刑的日子。
她在床榻上懊恼着,渐渐入了眠
竖日清早,沈婧娇就让下人去肃王府传话,练武延后一天。
行罚的处决由刑部执行,由此,她一早就出了门。
她是由刑部司务请进去的。
沈婧娇见到刑部尚书的那一刻,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那日执行剔骨之刑的人。
刑部尚书,魏安。
竟然连宫内的诏狱也由他管?想必盛德帝对他尤为看重。
他的脸宛若被刑罚的刀削过一般流畅,一双勾起的眼尾平添邪媚,红艳的长袍跨在身上,那颜色与鲜血别无二班,腰间漆黑的环银腰带。
在诏狱那次光色昏暗,他又是背对于她,沈婧娇能认出他来完全是凭借这身衣裳,还有腰间的玄飞纹样黑银腰带。
“小女见过魏尚书。”
沈婧娇带着曲清行礼。
魏安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好在他近日公事没有多繁忙,不然沈婧娇怕是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