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6笙还是选择了楷书偶尔临摹一下隶书,因为它们更贴近简体。
行书基于楷书,对她来说难度加高了些,而草书不仅要龙飞凤舞跟特种兵旅游一样倏忽来去,还要记字体,太容易厌学。
选完6笙又问他是几岁开始写字的,居然精通这么多种字体。
崔息说三岁。
6笙心想你爹妈真是鸡娃呀,三岁开始就写毛笔字,看这体格不会还开始练武学其他吧?
“阿乐呢?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想走镖的?”
崔息放下笔,指尖在清水里晃动然后拿布巾擦拭一番。
“五岁。”
6笙也只能说这里的年龄,加上另一世得有个三十岁,现在她的灵魂已经有四十多年的人世经历,按理说是该“不惑”
了,可是她还是充满疑惑,愚笨呀。
讲的时候案上的博山炉还在生烟,现在烟却已熄灭,6笙又仔细捋一下时间,原来是前天的事。
真是恍惚了,她现在好像闷得难受,也好想出门,好想干点别的,但现在全县的人几乎都认识她,很难自在。
6笙忽然放下笔,向阿灵请教怎么点香,据说这事为进崔府的必修课,沈管事亲自培训的,还教了他们如何辨认府内的几种香丸。
“沈管事说阿郎爱香,也要闻香助眠,所以每人都要学。”
这事6笙第一次知道,还以为他是天选社畜,原来是睡眠障碍吗?
又写了几个字,午饭就到了,6笙的肚子很准时。
今天她做了美龄粥。
不知为何,住在这里以后不知怎的胃口不大好。
阿灵从不肯和她一起吃饭,她也不勉强,这心情有一部分大概员工不爱和老板一起吃饭差不多,她理解。
独自搬了个月牙凳坐在庭院,在冷冷的空气里,手上这一碗粥的温度变得十分宝贵,6笙把自己的脸也贴上去,暖和温度让她左右脸冷热不均。
瓷勺轻舀,香滑柔顺的粥顺着勺子落到舌尖,咽下去的时候抬头,原来鲁迅说的是真的,这样房子看出去就是四角的天空。
自己像井底之蛙,大脑像是触了什么关键词一样跳跃到:或许井底之蛙比自己看到的大一些,因为半径相同,井底是圆形。
这么狂乱地想着,6笙吃掉了小半碗的粥,冷风过来时忽然激灵了一下。
自己身上怎么有忽如其来的丧气?退!
看来今天必须稍微活动一番,或者思考一下小屋的建设与用途,不能因为可能没有机会而放弃。
6笙左手握拳,自己“嗯”
了一声以示激励,又劝自己,起起落落落落落实在人生常态。
县衙中午便放衙,下午应该闭了门,6笙想白天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