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出门。
从侧门进了院子,皮鞋踩过草坪,软软的,没有一点声音。
雨早停了,但草坪上的水气还没有沥干。
草坪中有一处小景,有几个花坛子,腿软的无力,酒精作用,他坐了一个起来能坐的坛子。
没有穿外套,身上的条纹衬衫替他抵挡着海风。
心脏上是烧灼感,精神越发压制不住的亢奋,酒精彻底将他控制。
他扯了扯身上的衬衫,一声嘲笑,“随和我对你没有照顾,也不至于不随和吧”
他想起陈望说的话。
他对着对面的房子自言自语,好像那幢黑压压的房子是一个能听懂人语的人,也能听到他离了这么些距离的声音。
“做饭整理房间还种花儿”
他着那房子,全当它是一个人了,他做出一副疑惑的神情,“那些不是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一个大男人做这些就是关心就是对你好”
“什么狗屁道理,呸蠢货活该不正眼你。”
他呸了一声,像个骂街的女人。
这种举动在清醒的时候绝不会出现在这个男人,这个英俊冷酷不苟言笑说一不二的男人身上。
他冷沉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絮絮叨叨,“知道我多想见你吗就想见见你怎么啦为什么不来就这么的不愿意到我”
他抬手摸了摸头发,头发上硬硬的,只为了让它们集体换个方向,发型师说这样非常帅。
“我还信他们,我还专门做了这么蠢的发型,你为什么就不来一眼”
他唰的从坛子上站起身来,匆匆走到一处只有栅栏将两个区域分隔开的地方,这里是和那边最近的地方,没有深深的灌木阻隔,来的第一天他就摸清了。
他对着房子,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指着房子说话,像在训话。
“我现在有时间了,你要是肯回来,对我态度好点儿,种个花儿又有什么难处。”
他原地转了一圈,“我把这儿全种花,我亲自种,谁我也不用,我把他们全部赶走,我每天亲自做饭,这种事又有什么难的,啊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学什么,我请最好的大厨教,难道我,我傅荀还能学不会这种小儿科的东西你有要求,你得说。
你可以教我,你教教我怎么对你好。
又没有人告诉我怎么讨你欢欣,我又不是流氓,整天研究女人,你教教我怎么啦,你教教我,我就学会了,”
海浪拍着岸边的岩石,海风狠狠刮来,透过单薄的衣衫,浸凉不清醒的人,他踉踉跄跄原地打转,胡乱的自言自语,最后一跤跌在草坪上。
草坪上有水,他却没有动,就那样单膝跪着,单手落在草上,掌心下是冰凉的带着水的草,水很快浸透了衣料,湿了膝盖。
他耷拉着头,喃喃自语,“我知道我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应尽的照顾义务,我知道我不该忽略你的感受,我只是以为以后有时间可以弥补。
你爸爸说了那些话,让我签字的时候我没有脸说什么,我没脸赖着不签,我甚至没脸说半个不字,你要离婚的时候我也没有脸赖着不离。”
他跪了许久,也不管草上的水气浸透了他一大片裤腿。
他忽然起了身,直直朝前,他终于走到了栅栏前,手指握住栅栏,扒着就往上跃,他要翻过去。
他曾经在无数个夜里,走到这里,他早想要从这里翻越过去,任打任骂,他只想她,听听她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一喝酒就崩人设的人还好意思瞧不起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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