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筱一手扶在车门上,再次回了头来,说出这话的人。
他身上只有件黑深深的衬衫,而她身上穿着风衣也有些抗不住冷了。
风吹的他衬衫的布料往身体上贴,他左手肘处略鼓,那里应该包着纱布。
在医院里时他披着外套,袖子没有放下,她得清。
她将视线从他身上抬起,蓦地四目相接,他那种人的眼神一点也不像他,不像她曾经所认识的那个男人,那个硬的无物能伤的男人。
他这种眼神叫她不舒服,让她害怕,她迅速垂下眼去,“莫能助无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林恩筱弯了下唇,是礼貌而浅淡的一笑,是无无恨的一笑。
她转身。
“我不会放手。”
胳膊被握住,林恩筱心上一惊,垂眼扣着她手臂的手,那手掌上缠着沙布,这让她不忍拖拽,她真是不明白这个一向金贵的人怎么就伤成了这样
林恩筱沉下一口气,“风太大了,你回去吧。”
她温和的将自己的胳膊从他手掌中一点点抽走,他也配合的松了手,并没有像从前一样对她无礼。
“筱筱,至少,至少别这么快走进别人怀里”
林恩筱已经上了车,对这最后的嘱咐似闻未闻,车门关上,车里暖和的空气将她包裹。
车驶上道路,她从反光镜里,他没有追来,他会回去的。
她收回视线,脚下用力,车飞快的驶离。
很快回到家里,林恩筱第一件事便是退去衣衫,进了浴室,打开热水,浇遍身体。
车上的空调哄暖了她的身体,却哄不暖她的心脏。
她说不清傅荀从医院追着她出来时,她明白了他会对骆之辰出手的原因是何种感受。
这个被她装在心里十二年之久的男人,可笑的在离婚一年多后才为她争风吃醋。
更可笑的是,从他嘴里说出的,经曾她求也求不到的,都是在时机和关系已经不复存在的时候
浴室里雾气升腾,热水从头顶落下,林恩筱手滑过被水淋的像水草一样光滑的头发。
她想到刚回江城不久的那个晚上,和姜娅一帮人约会,她在花园里接电话,昏暗里她撞进他怀里,他对她说的再见。
她想到在双城的小城上,他说不见面,那些复婚的夫妻又是怎么一会事。
想到那晚在观光车上,他的手摁着她的头,伏在他的腿上,闻到的属于他的气味。
在热水的笼罩下,林恩筱甩了甩头,水珠溅的四处飞散。
她高高的仰起下巴来,用额头去承了热水的冲涮,水流在高高的鼻梁上被分开,从两边滑下脸颊。
热水冲散了一切不必要的思想。
和那个人的日子她早尝的够够的了,正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因为是酸还是苦再清楚不过,那又苦又涩的滋味早尝的够够的了。
一大早,不用去台里,林恩筱出门运动回来就回了房,刚拿出昨天从台里拿回的资料,楼下门铃声响起。
这次的受访嘉宾是一位歌曲制作人,他的每一首歌曲细细嚼来,都是一首美妙的诗,他的名字出现在很多很多的金典曲目之后,他所作出的歌曲为大家所熟知,但是这个人,却没有多少人认识,即便他曾经做过演员。
一个在演员道路上摸爬滚打多年毫无成就的人,却在制作歌曲的道路上默默走上了巅峰。
五十多岁,就活的让人怀念的一个幕后金曲制作人。
他有着怎么不可思议的传奇故事,她也很想知道。
“叮咚叮咚”
林恩筱掀了掀眉毛,放下资料。
刘女士向来不会在这个时间打扰,这是换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