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别担心,我还撑得住。”
曲婉秋强忍着虚弱摇头拒绝,同时小幅度调整着手肘的角度,把身体支撑得更稳当些。
她此时身穿蓝底碎花布衫,梳着两个麻花辫儿,明眸皓齿,俏丽脱俗,一眼看去楚楚动人。
虽然柔弱憔悴,可怜的紧,却也依旧柔美得令人心折。
而连日的病痛折磨更是让她多了几分濒临破碎的凄美,如一朵含苞待放却被摧残得近乎凋零的柔弱玫瑰,任何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呵护怜惜。
曲清平心疼地看了女儿一眼,又忍不住抬头去看桌子上立着的座钟。
已经快十点了,离大儿子出门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
“也不知道你大哥怎么还没把东西买回来,再磨蹭下去,你还不知道要遭罪到什么时候。”
曲婉秋却看得很开,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这有什么。
爹您别忘了,我原本可是必死的劫难啊。
如今既然有了化解之法,只要能活下去,就算是累一点儿也不算什么。”
到底是常年病弱的身体,哪怕只说了这几句话,她都累得气喘吁吁,脸色也似乎比之前更苍白了些。
然而虽然身体虚弱到极致,她的双眼却依旧清澈明亮,充满对未来的期待和势在必得,耀眼得如同一团蕴藏生机的火焰。
曲清平点点头,眼中的心疼之色却更浓了。
曲婉秋有意让父亲转移注意力,干脆说道:
“爹如果空闲,就先帮我去找个火盆来吧。
待会儿或许用得到。”
曲清平立刻一脸郑重地去找了。
曲婉秋目送父亲离开,看着父亲头顶悬浮的剧本模样的虚影,散着表示健康的微弱白光。
再看看自己头上的虚影,已经碎裂得只剩零星残渣,暗淡又枯萎,透着浓浓死气,显然是没有几天好活了。
命悬一线,曲婉秋却并不气馁。
她不顾身体伤病也把自己要出马立堂的消息放出去,让这么多人过来观礼,就是因为她想要活下去。
只不过这个活命的方法让曲婉秋直接三观尽碎,差点儿震惊到怀疑人生。
而这一切还要从七天前,自己偷溜出家门的那个夜晚说起。
——
七天前。
盛夏夜,晚霞村。
八十年代大东北,月朗星稀,虫鸣四起。
曲婉秋正一手拎着鱼篓子,另一手拿着手电筒,独自一人朝着村口的小河走去。
虽然常年重病,但到底调养得当,尚且还有力气出门。
这会儿的她还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过肩的长被利落地扎成一个马尾,肤白貌美,双目含星。
虽然气色间常年萦绕着一股病弱感,但配上那娇俏的容颜,更是有种柔弱美人的另类美感。
手电筒外面已经被裹上厚厚一层防水膜,以确保待会儿不会被打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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