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傅诗语也很是怀疑人生。
她先是被祁无郁命侍卫押进水牢里,结实的麻绳紧紧捆绑住她的双腕,她被高高吊在半空,脚下是一片的水,那吊绳一松,她整个人便沉入水里,连脑袋都尽皆淹没了。
强烈的窒息感折磨得她痛不欲生,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拉上去,可根本没等她缓过劲儿来,她就再次被投进水中,如此往复循环,原本恶语不断的傅诗语已是一丝两气,红唇微不可觉地颤抖着,面色惨白狼狈。
最后,女子被拖了上来,像丢弃垃圾一般被随意丢在了地上。
穿着一袭华贵紫袍的男人坐在太师椅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而后他低下头亲了亲里怀里的姝色少女,语气悠然道:
“怎么样,芸芸,出气了没?”
沈芸看着傅诗语奄奄一息的模样,早没了方才的嚣张与不可一世,可她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倒是心底生出丝丝寒意。
她回来凌王府没多久,便被祁无郁带到这里,说是要请她看一场“好戏”
。
这所谓的“好戏”
便是将他未来的妻子置于人前狠狠地羞辱、折磨一番,据说两人自小还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他却依然能如此狠下心肠不留一丝情面,可见他的手段是如何的残忍,为人是多么的冷酷绝情。
不由想到那次的鞭挞,以及腿内侧那明晃晃的烙印,沈芸脸色也白了几分。
衣冠楚楚的男人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惧意,倒是微微笑了起来,安慰似的捏了捏她的小手:“芸芸,你放心,若是听话,爷永远不会如此待你。”
沈芸用力抓着他的衣衫,又长又翘的羽睫微微颤动了下。
彼时的傅诗语浑身湿透,满是狼藉。
趴在地上的她稍一抬头,两人亲密的动作当即刺痛她的双眼。
祁无郁自幼便跟着月夫人学医毒之术,而她作为月夫人的女儿,对他的接触算是颇多的。
正因从小接触这个名满大祁的凌王殿下,她久而久之便察觉出了他的虚伪表象。
什么温和有礼,端方雅正,全都是他虚假的一面!
冷酷残暴,唯我独尊才是真实的祁无郁!
明明是未婚夫妻,可他待她从来都是疏离漠然,不管她如何讨好,他皆是无动于衷,她受不了便与母亲闹,想拿母亲压他,却被他疯狂报复,吃了不少苦头。
她是又惧又怕,此后便歇了那颗心。
父亲暗暗透露于她,说他未来会荣登大宝;而母亲也说,他是她最得意的弟子。
既然不能得到他的心,那就要成为他身边最尊贵的女人。
有着父亲和母亲的协助,未来怎么也不会差。
傅诗语如此安慰自己,却不曾想到半道杀出一个沈芸来。
看到祁无郁面对沈芸时眼底不经意流露的温情,不同于往常那虚假的表象,傅诗语知道,这分明是他对眼前女子喜爱到了极点的模样。
轻而易举便能得到她得不到的爱,甚至她的身份也……
上辈子的傅诗语无法接受这巨大落差,着了魔般想要置沈芸于死地,想着若是沈芸没了,那一切也该能恢复初始,却不曾想,没了月夫人庇护的她被喜欢的人施以剥皮之刑,活活痛死,这叫她如何不恨!
如果沈芸不曾出现,那她就是永远的相府嫡小姐,尊贵无比的凌王妃!
也幸好,如今沈芸的真实身份似还没人察觉。
傅诗语眸中泪珠隐现,受伤不已地看着祁无郁道:“凌王哥哥,你这般对我,对得起我娘亲吗?”
既哀且怨的声音幽幽响起,祁无郁这才想起地上还有一个她般冷觑她一眼,一挥袖,道道气劲便化成几掌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傅诗语被打得头都偏到一边,双眸瞪得很大。
却见祁无郁阴沉的声线从他口中吐出:“我告诫过你,不要管我的事,你今天这一出,是当我死了是吗,嗯?”
傅诗语捂着红肿的脸颊,泪水簌簌地落。
“你好狠!”
她悲痛道,视线又转向沈芸:“她到底哪点好,值得你如此维护。”
沈芸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