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冬梅喉咙痒,仿若万千蚂蚁在撕咬,针扎一般得疼。
“阿爹阿娘放心,女儿往后定然三思而行,绝不冲动,再不犯错。”
她捏着自己的衣袖,狠狠揉搓,似要将那鸢尾花的印记烙在指尖,好一辈子记住。
不大不小的花厅,陷入僵局,无人再言语。
许久之后,才见自家阿娘热热闹闹招呼众人,分派事务,命大嫂卢氏整理嫁妆,往来宾客,宴席筹备……有条不紊将成亲的一众事务,分派到每个人头上。
连带着方才回到家中不过三两日的崔霜,也得了照看小公子的差事。
一通事务分派完毕之后,崔霜没头脑脑疑惑问道:
“城外龙翼卫,不是还有三千皇后私兵么?”
崔冬梅看向二弟,并未答复,柔声安慰,“二弟你也放心,你二姐我会好好的。”
……
初一祭祖,初二女婿拜丈母。
陛下册封皇后,国朝大事,顺着来来往往的女婿和小娘子,转瞬之间满城皆知。
这日晚间,刘三娘跟着父母拜见外祖,堪堪回到家中,就见太子杨琮于大厅和祖父说话。
一瞬间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到底是个有脑子的姑娘,片刻安定下来。
拜过祖父,又给太子请安。
好一通废话之后,方才得了祖父的应允,和太子单独说话。
府中专司小娘子见客的偏厅,顺着洞开的窗牖,可见院中花房,春意盎然。
刘三娘看向那株春兰,如野草一般的嫩叶,簇拥细小花瓣,翠色欲滴。
“三娘子,先前给你的信,可是收到了?”
太子的话,咬牙切齿。
刘三娘目不斜视,继续看向春兰,“殿下,稳重。
收到了如何,未曾收到又如何?左右她崔二娘子已然是皇后,这等关节时分,太子殿下还是避嫌为好。
省的惹出什么难听的话,到时候成了大邺新闻,陛下难堪,殿下不稳。”
她稳稳当当,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倒。
杨琮气得嘴角抽搐,“我让你稳住崔二,你就是如此办事的?别忘了,你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
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刘三娘轻笑,“殿下让我和崔二娘子好生说话,可打从流言开始,她河间侯府闭门谢客,连最小的公子也勒令不准回府,我也是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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