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南。
皇宫之中。
诸葛元芳刚回皇城司交完差事,便和父亲诸葛常胜一起,被召入垂拱殿中。
往常掌灯时分,正是官家晚饭时间,今日倒是有些特殊。
此时,诸葛常胜正在小心做着汇报。
今年以来,金军调动频繁,皇城司也广派探子、细作从各方收集情报。
官家听着极为认真,不时点头或声追问。
诸葛元芳悄悄打量了一眼,龙椅之上的男子,虽已年近六旬,皮肤不似年轻人的紧致光泽,头也有些花白,但他的身姿依然挺拔,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佝偻,反而更显沉稳大气。
“依你之见,金人南侵之事,已无转圜之望?”
听见官家突然问,诸葛常胜面色一紧,道:“此事各位相公自有定夺,臣不敢妄言。”
赵构笑骂道:“你这泼皮,官越做越大,胆子却是越来越小。”
诸葛常胜憨笑了几声:“承蒙陛下恩宠,屡屡越级擢升,下臣,实在诚惶诚恐。”
赵构叹道:“朝中如今全是主战之声,他们要调兵备战,朕准了,他们要罢汤进之,朕也准了”
诸葛常胜低头听着,并不敢搭话。
“朕渡江之初,东南岁入不满千万,如今可达五六千万。
可军费开支却要花去十之六七,以致国用常有不足非朕不愿开战,实是战端一启,我大宋子民何堪重负?”
“陛下仁慈,实乃大宋百姓之福。”
赵构完牢骚,指着诸葛常胜圆滚滚的肚子:“倘若真的开战,你这常胜将军,还能再战否?”
诸葛常胜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敲打完这个憨货,赵构目光一转,望向旁边年轻俊朗的诸葛元芳。
“此去熊山,差事办得如何?”
诸葛元芳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