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一颤,所幸大路平坦,倒也不至于让人察觉出什么来。
车棚顶的那盏灯并不亮,一盏顶光,那是拍照时都要想办法避免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却只将他轮廓的线条衬得硬朗利落。
酒气萦绕,周聿白的脸上却不显酒色。
和桑南溪在玩闹中锻炼出来的酒量不一样,他是天生喝酒就不太会上脸的人,除非醉得极狠,才会从眼底透出一抹血色。
桑南溪曾说过一句有些刻薄的玩笑,反正你们这样的人得情不外露,这不正好顺了你们的心意。
周聿白搂住她的脖子,只当没看见她眼中的讥讽,问:“溪溪,我们这样的人,是什么人?”
皇城根下,能是什么样的人?
那时已经有不止一个人来提醒过她,他们身份的差距。
从一开始的无法接受,到后来的处之淡然。
桑南溪不仅可以自我消化,有时顺便还能自嘲一番。
桑南溪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没发烧。
“真有那么的痛?”
扑闪的眼睫掩住了她眼眸中的情绪,她的指腹在他冰凉的手腕上轻覆着。
半怀疑,半担忧。
周聿白恍然想起方才她抱着那小流氓的时候,那小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本事,嘴巴一瘪,桑南溪就秀眉紧蹙地做着鬼脸去逗他,又是呼呼他的小手,又是揉揉他的脸蛋的。
“嗯,痛。”
周聿白把手又往她跟前递了递。
红痕未消,几分钟的功夫,隐隐有肿起来的趋势。
桑南溪不放心,“要不还是去医院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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