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人对自己没那种心思,还动了怒,她也只能退的远远的,不惹人心烦。
“世叔放心,回京途中生的所有事情,惊鹊都会守口如瓶,不向外人泄露一个字出去。”
裴惊鹊还在说,贴心地表示这段时日就当没有存在过,她不会影响顾辅的清名。
什么男女衣衫不整地共处一室,什么他帮她穿鞋,什么他抱着她……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男人的手指翻过一张书页,冷白色的手背,青筋明显。
顾峤平静地看着前人对祭祀天地的描述,淡淡开口,语调听不出有任何情绪。
他说,“礼不可废,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坏了规矩。”
这个人包括裴惊鹊,也包括他自己。
裴惊鹊肉眼可见地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微微仰头,妩媚的眼眸朦胧迷茫,什么礼又是什么规矩。
顾峤终于抽空去看她,黑中带灰的瞳仁如同刮骨的刀,异常锐利,要将她整个人穿透。
裴惊鹊浑身一僵,那种不受控制的不安弥漫到全身,心道他的怒气还未消去?
低眉顺眼,她快地承认了错误,连世叔也不敢再喊了,有些可怜地唤了顾相。
她还以为收下了野参和书画,就代表着他原谅了自己的失礼举动,没曾想根本就不是!
也对,那块墨绿色的玉佩他也没再要回去。
“顾相要如何才能消气,或者您要惊鹊如何去做不算坏了规矩?”
女子穿着飘逸的青色罗裙,外罩月白色的轻裘,她往前一步,唇瓣的嫣红一张一合,笑容很诚恳。
顾峤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居高临下睨着她,眸光生冷,裴惊鹊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勉强。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招惹了一个麻烦的存在,想要轻描淡写地收场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还是会招惹人罢了,毕竟小命是最重要的。
“您要惊鹊怎么做?”
面对他长久的凝视,她强撑着镇定,踮着脚尖冲他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漂亮生动。
短暂的对峙之后,顾峤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落在女子的顶,轻轻地为她理了理头,就像是嘱咐孩童一样,淡淡同她说,“先前我同你说过,只要存在,就不会被人遗忘。
同样,生过的事情,坏过的规矩,迟早会有人现。”
头顶传来的力道很轻,却也太重,裴惊鹊呼吸微顿,一眨不眨地盯着人。
“你与明曜退婚,算是顾家对不起你,于情,你多次唐突冒犯,我却不能罚你要你的命。
所以,于理,你凑过来破了男女大防,我就必须要娶你。”
“回去准备吧,过后我会派人到承恩公府商议。”
他的手从她的上收回,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波动,大概是在说一件不甚重要的小事。
不值得费心,也无需消耗精力。
男女大防坏了不止一两次,他多次警告她也并不收敛,在他做下了决定之后再乖巧地回归世侄女的位置,太晚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有心人只要查探,怎会不知这一路上生了什么。
顾峤的声名与地位不会容许一个无法控制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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