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指质地莹润,如上好脂膏,打眼便知价值连城,柳奕捏起扳指,刚在指尖转了半圈,琬贞蓦地伸手夺了过去——白玉内侧有几滴刺目猩红。
血?谁的血?这又是谁的东西?
她看看扳指,又看看柳奕,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教人瞧不出端倪。
她急忙问他:“这人说了什么?”
“有条漏网之鱼,带走了大公主。”
柳奕言简意赅。
琬贞心凉了半截,被带走了?
她头晕目眩,眼前仿佛叠着一片一片的重影,吵归吵,气归气,她压根儿无法想象人真的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别急,别急,她这样向自己说到。
这可能真有点用,她忽现有点不对劲,这些人质中,除了大皇姐外,还少了一个人——元旭不久前招揽入府的新欢,苏卿。
她猛地看向柳奕:“你当时也在游舫上,记得坐在大皇姐身边那人吗?”
“不记得。”
柳奕很诚实,“我一心垂钓,鱼不咬钩,没有心思注意旁的。”
琬贞蹙起眉头,“那人也不见了,他叫苏卿,是大皇姐身边的……呃……”
“面?”
琬贞:“……”
行吧,他如此直白,她也不用粉饰了,“不错。
你替我问问你这位朋友,除了大皇姐,可有注意到此人是何时失踪?”
她隐约觉得这会是条线索。
柳奕若有所思,“公主何不猜掳走大公主的正是此人呢?”
琬贞一愣,“你是说?”
柳奕指了指她手中扳指,“这等品相,如何会流落民间,为劫船者所用?想来是大公主赏的。”
琬贞脑中歘地闪过亮光,是她先入为主,觉得苏卿是大皇姐身边的人,也是人质;跳出这固有印象,她迅反应过来,为何不能是此人同劫匪里应外合,共同策划劫案呢?
见自己人被毒酒放倒,他走投无路,于是带走价值最高的人质,逃之夭夭。
琬贞焦虑不安,“糟了!”
柳奕倒还是很镇定,“他也饮过毒酒,虽及时逼出体内剧毒,但两个时辰里行动无力,逃不远的。”
琬贞一喜:“那就是还在附近?!”
她捏着扳指,递到小黑鼻下:“小黑,闻闻它,帮我找到坏人在哪里。”
小黑左右嗅嗅,很快抖了抖耳尖,晃着爪子示意她把自己放下。
一着地,它就匆匆往前走,琬贞快步跟上,一人一狗交流和谐默契,完全把狗主人忘在原地。
柳奕刻意放慢步子,看向欲言又止的斗笠人,“方才就见你吞吞吐吐的,是有什么话想说?”
白怪人犹豫片刻,低声问道:“公子,这些事是否瞒着她更好?”
柳奕:“不用。”
他有些急:“可……这事关……”
“羽缨。”
柳奕静静看向他。
羽缨张了张口,呼吸窒在喉中,这双眼平和得像深潭湖面,没有一丝波澜,底下却潜藏着庞然怪物。
他遽然垂,不敢多言。
琬贞奇怪地回头,“你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