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崇嫣与画中女子仪态越来越像,她好似姜少娴的杰作。
随着这念头冒出,一股寒意升起,崇嫣不禁冷得咳嗽几声,姜少娴立马卷起画卷,命人拿鹤氅来,亲自给她系上。
崇嫣蜷了下手指,乖巧地立着,任姜少娴施为。
“谢谢阿兄。”
她小声软软道。
习惯真是可怕之物,半年前她失忆后与姜少娴初见时尚且不习惯他如此贴近,可如今竟已经能立着不动了。
姜少娴系好鹤氅,让开了身子,光线照在案台上,画卷收起后露出之下写有字的宣纸。
崇嫣的视线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她没说话,心里念了出来——
魏凌迟。
这个名字被朱笔圈了起来,打了个大大的红叉。
她从未听过魏凌迟之名,可她知道刚刚姜少娴是在与同僚议事。
这魏凌迟,是他们挑出来的,阿兄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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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翻过,魏平风尘仆仆回到上京,也给皇上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在霍家军的带领下,虞军大捷,一度逼近羌人王庭,左呼缇王等一干人被生擒,东厂锦衣卫正押送他们来上京。
皇上大悦,厚赏霍鸣之,听闻他新婚妻子沈氏是安宁伯府的女儿,便允了沈氏来京探亲之行。
沈溶月回到上京时正值榴花盛开的五月,她与安宁伯夫人在府邸门口恨不得抱头大哭一场,此举被安宁伯呵斥。
安宁伯夫人瞥见护送沈溶月来京的西厂锦衣卫,赶紧擦了眼泪:“溶月得嫁如意郎君,是好事,我这是喜极而泣,多亏督主牵线。”
说罢,与沈溶月相扶踏入府中,去了沈府正堂。
家中亲眷轮番来恭贺,沈溶月笑颜以对,连她自己也信了,她是揽得一段良缘,这种胜利感在庶出妹妹沈怜月对她说酸话时达到了顶峰。
毕竟若不是沈怜月向父亲谏言配西北霍氏子至少得是嫡女才显诚意,西北之行应是沈怜月这个庶女去。
与霍鸣之那些妾室争斗的愤懑被一扫而空,沈溶月像只骄傲的孔雀,挺着胸受了自己庶妹行礼。
直到一袭淡青襦裙行至她面前。
“二表姐回京一路辛苦,这是嫣儿备的薄礼。”
崇嫣捧着自己早备好的见面礼,一根玉兰花簪。
安宁伯夫人在沈溶月耳边介绍:“嫣儿是你父亲那边的亲戚,在伯府长住,也是姜督主义妹,温文贞静,你们相互见个礼。”
在伯府长住,也就是要借伯府的东风在上京议亲了。
沈溶月带着笑容起身,在抬眼看到崇嫣容貌时笑容凝固在唇边。
“崇嫣?”
沈溶月不可置信地唤一声。
这个世界好小,霍凛非她不娶的未婚妻竟在此处,而且是姜少娴的义妹。
原来,她是个迷惑霍凛的障眼法,崇嫣才是那把插进霍凛心脏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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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溶月谎称不舒服提前离席回了自己院子,一进院门,她就将玉兰花簪摔了个粉碎。
她贴身丫鬟收拾好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