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当初的魏修,像宫玉岚的沈于飞,感情到了这种关头,什么都不是。
因为小欢喜哭闹,嫂嫂抱着他回房了,于是之前还在说笑的宋胭就沉静下来,靠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发呆。
秋月春红在忙着将屋里的东西拿出去晒。
这屋子好几年没住人,长期关着门窗,里面好多东西受了潮。
翻着翻着,秋月从柜子里拿出那对鸳鸯木雕,看了看,上次就受了潮,这次又长了霉。
她将那木雕拿到宋胭面前:“这个,要拿去晒晒吗?”
宋胭抬眼看向那木雕,一时恍如隔世。
她将东西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直愣愣看着,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好像上天就盯住了她,只要她高兴过头,便会一道惊雷将她击落深渊,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承受一切,一日一日等着别人对她的处置。
抬起头来,她看见奶娘又在训练晨晨爬。
晨晨只爬了两步便累得气喘吁吁,再也爬不动,看着面前的拨浪鼓着急。
而后她放弃了,垂下了头,彻底趴在了床上,再没往前动一步。
“哎哟,爬不动了,咱们下午吃得饱饱的再来爬。”
奶娘笑着要去抱她,她却突然又抬起头,抓了床上的垫子,一把将垫子抓到了眼前,连带着将垫子上的拨浪鼓也拽到了眼前。
晨晨终于扬起嘴角笑,奶娘欢喜地夸,晨晨将视线看向她这边,似乎在向她邀功,她也回了女儿一个笑。
突然意识到,哪怕是几个月的小儿,也会拼命去得到想要的东西,为什么她要在这里等着?
为什么明明是她的婚姻,她却作不了主,明明她不想和离,却为什么要主动回来?
仕途对魏祁重要,国公府也对他重要,但这样就能抛弃妻儿吗?她做错了什么,要承担这样的命运?她的女儿做错了什么,要成为没爹的孩子?
她等了几日,便煎熬了几日,为什么不能去问他呢?如果他选择了和离,那错的是他,她也能痛骂他一顿;如果他现在选择了她,但多年后后悔,那也是他的事,并不是她的错!
她突然站起身来,到晨晨面前,奶娘见了,将晨晨交给她,一边夸道:“姐儿可真聪明,不会爬了还知道抓垫子呢!”
宋胭抱起女儿,朝她脸上亲了一下,摸着她脑袋笑道:“这小脑袋到底没白长,比娘小时候聪明,回头也给你爹看看咱们这机灵劲儿好不好?娘出门一趟,你等下跟着奶娘乖乖睡一觉。”
说完将女儿交给奶娘:“妈妈你待会儿哄着她睡,我出门一趟。”
“诶,好。”
奶娘应着,宋胭已经叫了秋月春红,让人套马车出门。
她直接去了国公府。
她走了,魏祁三天没见她,她想当面问问他,是不是决定了去娶公主,如果是,她要他再拿几万两银子出来,并给晨晨一座京中的宅子,算是他做父亲的给晨晨的嫁妆,从此之后,她和晨晨保证走得干干净净,再不会打扰他这位辅政大臣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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