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无缺顿时明了,梨迦穆为何取走尸体。
皇嗣中人,死后岂能沦落野地?西门玎,应该叫西日玎吧!
无缺不是团圆,他立时联想起一桩往事。
令狐府邸曾遭过一场夜袭,当日梨迦穆恰在府中,将来人逼退。
可奇怪的是,从来不在意自个长相的梨迦穆,那晚却蒙了面。
此刻无缺猜疑,夜袭者正是西门玎。
“梨先生,有件事儿无缺想不通……”
无缺说了疑问。
梨迦穆沉默良久,最后看着棺材道:“她是我妹子。”
无缺震惊。
梨迦穆也是皇族中人?梨迦穆由着自个的徒弟杀了自个的妹妹?
“她与你妹子有血仇……团圆的娘亲多年沉疴不治,是她害的……”
梨迦穆语调冰冷,字句却断裂,“团圆不知情……到底……天意……”
无缺默然。
这是天意,西门玎死在团圆手中,这又是等死,西门玎等待那么多年,等到是仇人之女手刃她。
可这一切梨迦穆都知晓,也能预见,他一手带大的团圆来日必将杀了自个的妹妹。
梨迦穆飘然远去,从他的背影中,无缺看到了凄凉。
西日玄浩在府衙逗留了半日,回行宫前问潘岳:“你知不知你什么都说了,惟独漏了一处?”
潘岳请教。
西日玄浩嘲笑道:“你一字未提令狐。”
潘岳立时变色:“老臣惶恐。”
“艺水楼是令狐家的,叶琴师房里有令狐家地图。
你倒好,只字不提。
由此可见,潘家和令狐家关系铁着,这份交情委实令本王羡慕。”
潘岳跪下想解释什么,西日玄浩却拂袖而去。
潘迟扶他起身道:“老爷为令狐家担待得够多了。”
潘岳感慨:“现在还能担待,到不能的时候,老夫我也只能作那忘恩负义的小人了!”
潘微之闻言心寒,这就是爷爷的族长之道吗?
平镇跟在西日玄浩身后问道:“殿下,为何不追问下去?望舒令狐嫌疑更大。
潘老儿不说,肯定是知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