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得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心里恍然了一下,不禁感慨,自雪山上那晚,他削瘦单薄的身影从自己视线里消失之后,一晃眼竟有三年了……
不知那之后他怎样了……
于是忍不住脱口,“君房……他后来如何?”
听到他这么问,杨义看着他的表情有些莫名,随即疑惑且不十分确定地问他,“你不知道?”
“我要知道什么?”
话出口的同时,一阵百感交集涌了上来。
他当然知道,君房被他封了法力又废了双手,但他仍是装作不知,“君房他发生了什么事?”
杨义看了看他,然后叹气,“也是,你后来回北原了,不知道也很正常。”
转过头去抱着酒坛望向天际,声音很低很低,“君房他……”
“死了。”
最后两个字,轻得不能再轻,他还没有听清楚就忽得从耳边滑过,消散在夜色苍茫里。
他一下紧张起来,猛地抓住杨义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杨义拍了拍他的手而后将他的手从他的肩上挪了下来,似有安慰道,“你对君房情深意切是不该让你知道,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我便也不瞒你,你不要太难过了……”
“君房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手里的酒盅啪得一声在地上四分五裂,狼摇了摇头不肯相信,“怎么会……怎么可能……?”
“我以为你知道的……真是不应该告诉你。”
杨义复又叹了一声,而后语气平静缓缓而道。
“三年前你和君房到达这里不久我就收到了宰相大人遣人送来的信笺,信里吩咐我无论战事如何,有没有办法退敌,都务必要让君房赶在六月初五之前回去。
我出于好奇后来就去问了君房,原来六月初五是他的生辰,算命先生和他师父都说他二十三岁生辰之日命里有一天劫,所以他师父叮嘱过他在这日无论如何也要留在太清观里,以便合众人之力助他渡劫。”
杨义停了一下,拎起酒坛狠狠灌了一口才接着道,“你回北原之后他也急匆匆地走了……我是后来到太清观去找他时才听他师父说的,听说那劫叫什么百鬼噬身,厉害非常,只是君房后来根本没有回去,等到他们找到他时……”
杨义后面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进去了,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
他死了!
他死了!
他死了!
胸口仿佛被人重锤了一下,紧接着气血倒涌一口腥甜窜上喉口,杨义见他一脸异状连站都站不稳忙伸手去扶他,“怀措,你不要太难过了……”
狼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然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惊异地抬头,“你刚才叫我什么?”
“怀措啊!”
杨义笑了笑,“你就是我认识的怀措!
不管你是现在这模样,还是季怀措的模样,在杨义心里你就是怀措!”
一句话,直刺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