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知把手机收起来,挂着皮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就朝诊室内走去。
科室内的医生护士们目光被短暂吸引一瞬,又很快埋头各干各的。
虽然华清一院是三甲,但毕竟公立,国家拨了款下来也没紧着更新口腔科。
所谓的几诊室不过是分了几道门而已,一进去就发现还是一个拉通的大房间。
护士们从这个诊床跑到那个诊床,一个能被拆分成三个用。
有不少年轻些的医生直接单打独斗,刚调整完吸唾器又马不停蹄掰开患者嘴敲敲钻钻找寻刚刚清理到哪了。
一时间元知知恍惚觉得自己不是进了一个三甲口腔科,而是进了鸡飞狗跳的菜市场。
牙科手机和三用枪的嘈杂声齐飞、医生配药呼唤声与患者哭喊声共唱。
太热闹了。
元知知听着一左一右、一男童一女童的哭声二重唱只觉得脑袋快要炸开。
但无论如何,还是比领导们的叭叭声动听许多。
她循着挂号信息找到自己的诊床,简陋的塑料隔板上用蓝底白字标明着阿拉伯数字3。
一颗即使戴着手术帽也显得圆润的脑袋背对着她,大概是小时候家里长辈非常注意给调整过,头骨睡得既饱满又漂亮。
让她隐约想到某些旧人,也有这么一颗漂亮的头骨。
白大褂严丝合缝的扣着,被这背影撑得饱满,只是一眼元知知就已经笃定掩藏在这千篇一律白袍下的是宽肩窄腰好身材。
人瞧着极年轻,不过若不是足够年轻她恐怕也不能只提前一天还能挂到华清一院的号。
毕竟其他医生的号早两三天前就一抢而空,且拒绝加号。
好在她不是只凭借年龄就评判医生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