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家不行吗?很晚了。”
“才九点半,对这些不愁吃穿第二天不用上班的公子爷来说,算什么晚?我总不能穿着脏衣服谈生意吧,只能麻烦麻烦你来救火了。”
话点到这份上,虞宝意也没再劝什么。
挂断电话后,她给妈妈去短讯,说晚点到家,饭菜自己会热,不用麻烦巧姨,大家都早点睡。
将军澳去北角要过海底隧道,再走公主道,落高就是尖沙咀。
瑰丽酒店位于星光大道旁边。
如果没有概念,当的士驶入流光溢彩的高楼之中,再一转眸,看见身旁美轮美奂的维多利亚港,正对面即是举世闻名的中环天际线,便知道这是怎样一片地界。
不过对虞宝意而言,更具体的反而是,这里的铺位年租近千万。
比预计迟了二十分钟,到时已快十一点。
是部很老的的士了。
车上皮质背垫僵硬,边角还翻卷起皮,她靠着并不舒服,反而放大了肩颈酸痛。
虞宝意揉了几下,司机师傅说:“到了靓女。”
她摸出几张港币递去,没数,不过是多的,作为司机在北角那边等她上楼拿衣服的小费。
小臂挂着西服的防尘袋,下车后,工作一日的疲惫堆积成山,几乎要把虞宝意压垮,高跟鞋踩在平滑砖面上,触感都是虚的。
她刚关车门,和砰一声同时响起,好似故意前后夹击她的,是身后稍远的一句斥责。
“怎么才来?要你办点事都能给我搞砸了!”
-
霍邵澎原本九点就想走。
不过一位和他关系尚可的好友说,今夜那位不辞辛劳,处处赔脸敬酒的男人,是搭了好几条线,才得以半步迈入这个局的。
为什么是半步呢?
全场人都在看他笑话,但沈生本人并不知道。
可他身上那股紧绷感,太碍眼了。
圈子和圈子间,始终有壁。
在场又多是从小来往,知根知底的好友,身上自有相融的气场,聚在一起,便竖起一层厚实的壁垒。
沈生太想融入,不过在别人眼中,这只是一个反反复复被壁垒弹开,又爬过来的笨蛋。
大家当看个乐子。
直到那杯酒,敬到整场坐在角落的他身上。
“霍生。”
沈景程的腰弯得更低了,明明站着,视线差一点,就要比坐着的他矮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跪下来呢?
“这是我的名片。
公司刚成立一年多,接过几个工程,交单时客户评价都还不错……现在租的办公室还是霍氏旗下的铺位。”
他的开场白,好笑又谄媚,像淘宝客服。
“想抵铺租啊?”
那位知沈景程来路的好友翘腿,挑着眼眉看他,“白日梦啦你,霍生可没这么好说话。”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不是!”
前一句大约是有感而,但沈景程极度害怕说错话,多此一举地否认了。
只有外人会如此小心翼翼。
说错一句话,答错一个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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