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八十文,老板这已经是我的底价了,你若是觉得不合适,我自当另寻他处,或许他们可以出更高的价格给我。”
姜念薇转身便假意要离去,茶行老板见状,心中暗自思量,终是开口挽留:“你先不要走,两百八十文,那就按这个价格吧,我就当交个朋友,以后你若是有什么好茶,还可以来找我。”
“老板慧眼识珠,我这里确有一味私藏,虽无名声在外,却也别有风味。
此番便赠予您品鉴,若得您青睐,他日再议合作也未尝不可。”
她留下的是崖州本地的鹧鸪茶,但这茶叶味道特殊,外地人大多喝不惯
但她此举,只是想要试试这鹧鸪茶的口碑到底如何。
“鹧鸪茶,名儿便透着股子山野间的清逸,我且收下,说起来,还有件事情想要问你,通州新芽如此品质上乘者,你手中可还藏有多少?”
姜念薇嘴角轻扬:“我这里有足足一千斤。”
这下轮到茶行老板傻眼了,一千斤这可不是小数目,“这么多,若是我一间茶行收下,不一定能卖得掉啊,我再帮你问问其它茶行,一同收下如何?”
今年本地茶叶稀缺,通州新芽在林州也十分受欢迎,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好,老板,那到时候,你便差人到这个客栈找我,我便在此静候佳音。”
她是故意找到这家茶行,若是私自找到陆家名下的茶行,不止会压价,而且肯定会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
但若是通过其它人传到陆家耳中,这效果就不一定了。
而后她又让阿昭装作老板,自个儿装作他身边的小厮,打算在林州最繁华的地段盘下几间店铺。
阿昭穿上了一袭看似暴户标配的华服,却未曾沾染丝毫的庸俗之气,反而显出了几分华贵的气质。
“何故如此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我总算是现了,这长得好看的人啊,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是如此赏心悦目,就连心情也好了许多。”
反应过来的阿昭,笑意在眼底悄然绽放,“你就不要再揶揄我了,我这也不是为了配合你。”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
他这颜值在现代若是出道,恐怕稍加培养就能成为顶流。
姜念薇狡黠一笑,悄然贴近他的耳畔:“适才你没留意吗?你走在街上,那些姑娘都在偷偷看你。”
阿昭耳根热,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可惜啊,我已是有妇之夫,自然不会对其它姑娘再感兴趣了。”
望着她连日来风尘仆仆、不辞辛劳,便忍不住劝慰道:“这几日如此辛苦,今天便好好休息一下。”
姜念薇叹了一口气,“我也想休息,但如今正是重要时刻,我是一刻也不敢松懈,若不是你在我身边帮忙,我怕是会更加劳累。”
盘下这几间铺子,最主要的便是为了卖这些玻璃器具和陶罐,玻璃在此地难得,可以卖出高价。
陆家在林州接受了原先景家的各种生意,等这些玻璃卖出了高价,销量上升之后,肯定会引起陆庸那些耳目的注意。
她不能长期待在林州,还需要找个信任得过且生意手段高明的人来管理她留在这里的产业,那便要从外祖父留下的人里挑选了。
当初为了防范陆庸,外祖父明里暗里留下了不少有用之材,皆为日后防范那狡黠多变的陆庸所备。
只可惜,大部分被陆庸换成了自己的心腹爪牙。
在隐匿于喧嚣市井一隅的小巷里,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悄然置于简陋的木桌上,热气袅袅上升,携带着诱人的香气,为这不起眼的摊位平添了几分温馨。
姜念薇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馄饨,味道不错,但摊位前,顾客却寥寥。
姜念薇盯着那个忙碌的身影,向阿昭解释道:“外祖父在世时,他管理着景家的瓷器生意,如今却被陆庸逼到此处摆摊卖馄饨,实在可惜。”
老者身形佝偻,步履蹒跚地靠近了他们,低声说道:“诸位客官,老朽这摊子怕是要打烊了。”
姜念薇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目光中带着一抹敬意,缓缓站起身,语气谦和而诚恳:“霍老前辈,晚辈斗胆,有一事相求,还望您不吝赐教。”
霍老头略显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摆摆手,笑道:“哎,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我不过是这市井间一介卖馄饨的,能有什么本事帮到你这等贵人?”
“前辈此言差矣。”
姜念薇微微欠身,继续问道:“不知道您还记得景卓吗?”
提及“景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