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君?是这里的主人吗?”
他点了点头,可朝曦心里并不想去见那位洞庭君,一个玄霜一个暮闲便叫她无路可走了,再来个不知底细的,恐怕她这辈子也走不下天界的黑名单了。
她有些怀念在南溟身边的日子,既不会有危险,也不需要担心什么,每天研研磨斟个茶倒个水就好,可是她知道,那种好日子,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这遗孤柜子里的衣衫倒多,又与自己的身形相仿,看来这替身除了容易招祸些还是有点好处的,朝曦随手拿了件穿上便准备出去,就要出门时屋子里间的纱帘被风拂起,她看到里面的长条桌案上放着一个牌位,想进去看一看时,暮闲一声催促只好作罢。
七拐八绕来到了又一处山洞,不同于烤篝火的那处是人为法术开辟,阴沉粗陋,这里一派七彩霓虹,混成天然,仿若精雕细琢一般,别有洞天,这样看来叫它山洞并不准确,应该是溶洞才对。
溶洞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灵虚洞。
原以为是什么奇观美景,走进去看着满殿罗列的牌位,现这竟然是座灵堂,本来有些恐惧,但想想自己一个妖,怕鬼有些说不过去,是以便大起胆子靠近殿角处的一块牌位:洞庭府副将遂巍君之位,逝于涿鹿之役,再往前看了几个,除了名号,年份与死因皆是一样,大抵这间灵堂,是专用于供奉这些战死于神魔之役中的将士的,再抬头看向正殿上方,一幕紫色纱帘的后面,隐约可见一方略大点的牌位,不用想也是这些牌位的头头。
朝曦觉得没趣,反身便要离开,将走未走一阵阴风从她耳旁吹过,鬓浮动,脑袋随即漫上一捧清凉的抚触感,似一只大手在抚摸着,她顿住步子僵在原处,毛骨皮肉纷纷感到惊悚,这石殿封闭严密没有一点儿缝隙,风从哪来?洞中的白烛倏的熄灭,气氛更是阴森诡异。
她绷紧嘴巴,防止那上下牙齿打颤,待她无心的一回头,那紫色纱帘飘开,牌位上的字:紫汐。
是妖王紫汐。
心虚如她连忙合拿拜了拜,解释道:“妖王大人,不是我要鸠占鹊巢,都是玄霜姑姑和暮闲非要让我冒充你孩子,这事儿可不赖我。”
那阴风不但不止,反而更甚。
“我虽然不是你的孩子,但至少也算你的子民,您不能滥杀无辜啊。”
“朝曦,不得放肆!”
身后传来严厉声音,她回身去看,是玄霜一脸怒容的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暮闲和一个同样严肃的人,一定是那位洞庭君了。
“你怎能对先妖王无礼,还不叩头认错!”
她眨了眨眼睛,心中的恐惧被这喝斥驱散,一腔不忿上来忍不住反驳:“我哪里错了?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身为人子,对亡母不敬,这难道不是错?”
“当然是错,可我是谁的子?她又是谁的亡母?”
“朝曦,别说了。”
暮闲从旁劝道,他的神色难得这样恭谨,只是不知他敬畏的是那只牌位,还是下面这两位。
“我偏要说,你们强拘我在此,当那个什么失踪遗孤的替死鬼,我就不服!”
“这,玄霜姑姑,你确定没找错人么?她长得虽与少主一般,但修为低浅,行径荒唐幼稚,又与仇家厮混一起,怎么能是先主的女儿!”
玄霜脸色阴沉,如同暴雨将至,平地成江河,这位洞庭君的质疑,句句一针见血,显见得是戳中了她心肺。
“朝曦,跪下。”
“姑姑,你知道她魂魄不全,所以言行无状,不敬亡母并不能怪她,不如再给她些时间吧。”
暮闲的话让怒火即将喷薄而出的玄霜有些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