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是在问王妃,随即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文女史说,王妃把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肯见。”
板板正正坐在饭桌前,细嚼慢咽吃了两口饭,苏惟突然停下了筷子。
杨公公忙问:“王爷,哪道菜做得不合口味?”
苏惟轻轻放下碗筷,对杨公公说:“去叫大夫来。”
文秋正给廊下挂着的鹦鹉喂食,就见苏惟领着浩浩荡荡一群人走了进来。
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文秋慌张地就要进屋报信,被苏惟一个手势拦了下来。
屋子已经笼罩在暮色之中,却还没有燃起灯烛,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半倚在榻上一动不动。
室内一片寂静,只间或传来一两声抽泣。
苏惟亲自燃起一根蜡烛,黯淡的光芒照出榻上人的模样来。
林小千已经哭得双眼红肿如桃了。
回头见是苏惟,林小千带着鼻音轻哼一声,扭过头去,理也不理眼前人。
“若是病了,还是先让大夫诊治吧。”
苏惟语气很是平静从容,只是短短几个字,越说越含糊不清。
林小千气还没消,自己穿书前穿书后,统共就这么一个疼她的姐姐,现在想见还不能见,她是真心有些委屈:“之前我不去太后寿宴,你偏要我去,为何这次端午宴我去不得?妾身想要个说法”
。
苏惟沉默许久后,缓缓开了口:“你若想去,必须照我说的去办。”
“什么?”
见事情有转机,林小千一个转身,伸手紧紧抓住苏惟的衣袖,眼神热烈地盯着他。
苏惟轻轻拂下她的双手,继续板着冷若冰霜的脸说:“先让大夫看病。”
林小千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精神奕奕地说:“我没病,不用看。”
苏惟眼神凉凉地看过去,林小千尴尬一笑:“我,我得的是心病。”
她乖顺地低下头,柔声说:“治病的心药你不是送来了吗?”
几次交锋,林小千慢慢也摸索出来一些斗争经验。
苏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他见惯了尔虞我诈阿谀奉承,除非像小报那次直接摆明利害关系,想说动他改变主意是几乎是痴心妄想,但针尖对麦芒,十有八九会激起他的暴戾性子,还不如卖乖示弱顺毛捋,两个人都能过得舒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