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个家庭由我、奚尔、我的大儿子和……我的小女儿组成,是的,这是一个‘违法’的家庭,因为我们多了一个孩子。”
杞子紧紧挽着奚尔的胳膊,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但是……我们一直幸福地活着,尽管偷偷摸摸。
但是直到了二十七年前的一天,我们超生的事实被发现,白阳政府断绝了我们的粮食、冻结了我们夫妇的资产,要求我们把小女儿交上去,否则一家都得进监狱……得不到资助补贴的那一段时间,我们活在颠沛流离、水深火热之中。”
小声说话的人都停下来了,现场的气氛死沉沉的,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只闻杞子颤抖着声音,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终于,我们的小女儿不忍心让我们受苦,跑出去了。
我们找到她时,她已经被白阳抓住了,接下来,白阳的人当着我们的面杀了她!
也把我的儿子带去了白阳……让他接受有违道德的教育,把他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
奚尔叹息一声,缓慢地拍着杞子的背,想让她冷静下来,然而杞子的情绪更加崩溃了,她嘶哑着声音说:
“现在白阳政府又想杀了我们二老——就因为几十年前我们超生了一个女儿!
我的女儿已经死了!
他们还,还揪着这件事不放!
他们真的要彻彻底底毁了我们一家!”
杞子的气息急促,她突然蹲下身抱住头,开始尖叫,奚尔见状立马抱住她,像在哄一个婴儿一样拍着她的背,此时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待到杞子渐渐缓和下去后,奚尔擦了擦眼角不易察觉的泪,叹了口气,说:
“女儿死后,杞子就有了心病,近几年在白阳工作的儿子所杀之人越来也多,也逐渐不听劝了,周围还有时刻准备上报我们秘密的人,她的心病,哎……便因此加重,有时一说到痛苦的地方,她就会……就会像这样。
真不好意思,吓到大家了。”
杞子身旁的一个人给她递出一张手帕,还在颤抖的杞子缩在奚尔怀里,奚尔感谢地接过了手帕,为她擦去了满脸泪水。
奚尔说:“但是……事情总会有转机,当我们撑不下去时,蟒穆主上来到了我们身边,给我们金钱的资助,心理的指导,自由思考的权利……主上告诉我们什么才是正确的历史,,告诉我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我们夫妇二人走投无路,终于遇到了能信赖与依靠的强大支柱,相较起一直想要我们死的乔氏家族,银眼家族才能给我们幸福啊。”
一片寂静中,人群中有几声啜泣,只听圆台上的蟒穆拉平了嘴角,换上了严肃又哀伤的神情,他绕过几乎僵住的乔霖,走到圆台最前端,肃穆地说:
“我所做的,都是力所能及之事,实际算不上什么,能扛过来直到今天,是你们二人的坚毅。
我向你们表达我最崇高的敬意。”
蟒穆掀开一块巨大的红布,一个个装满了白阳高级药片的箱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沉重地说:
“我的人民们,请原谅银眼家族的传统制度——加入二唇的人要想升到一舌的队伍,就要上交一定价值的物品,我本想特免奚尔夫妇二人上交物品,直接加入一舌,但他们拒绝了我,称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在他们把物品交齐之前,他们都过着惨淡的生活,还要忍着巨大的痛苦和愤怒,去迎合伺候那视生命如粪土的儿子。”
“满意派”
和“不满意派”
中都出现了哭泣的声音,有人还稍微掀开面具的一角,拿着手帕伸进去擦眼泪。
“然而,我的实力还太微弱,乔氏家族篡位之后,我的家族‘奄奄一息’,能救的人越来越少……现在还愿意跟着我的人民,都是我的幸运。
我真的需要更多支持者,更大的权利,更高的地位,去救助你们更多,赋予你们更多的自由,让你们解放思想、自由发言,不然……像杞子、奚尔一家的悲剧,还会上演在另外的家庭身上啊!
一想到这个,我就心痛不已!”
杞子抓着奚尔痛哭起来,人群中的哭泣声越来越多了。
一舌此时也收去了疯癫之样,他举起拳头,吼了一声:“我不满意乔氏家族的统治!
我满意银眼家族的统治!”
人们因为他这一嗓子给震住了,一下子没人说话,但接下来没过多久,就有一人在他身后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