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费米等级提升了好几个段,直接编入了萨福手下,他们师徒的联系就少了。
但鼠耳并不在意,相反,他更加洋洋得意。
一直都是的,亲手教出来的费米一直都是自己的骄傲,虽然他不在自己手下了,但他只要一去革命派本部,就会不由自主趾高气扬、抬头挺胸——看看,这成为副手的费米,是老子教出来的徒弟!
当然,这边的工作也不能耽误,他找了不少没有归宿的孩子,把他们养在一起,希望能培养出像费米一样优秀的人——这时的鼠耳意识到,自己偷偷摸摸的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生价值是什么,他想,他是喜欢孩子们的。
这样的“沾沾自喜”
一直持续到费米死讯传来,那天他喝了个混天黑地、不省人事,都快把眼泪流干了,他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白阳城搜集情报,还是孩子的徒弟们。
蛾子那句“为他报仇”
,让他心如刀割——当初,自己这一代加入了革命派,都无法推倒白阳的统治;时间再往后走,费米那一代也抵抗不了实力愈发强大的他们;再到现在黎沃这一代,年轻的生命还在浴血奋战着。
硝烟弥漫,他不希望接下来蛾子这一代接过他们的老饭碗,继续把脑袋挂在腰带上,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越拖,反抗的胜利就越渺茫……黎沃,这个由萨福和费米带出来的孩子,如今已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了,这个世界的所有罪恶,能在他手中终结吗?
新的世界,新的天空,新的地面,又会在这个时代诞生吗?
…………
鼠耳讲完话回来,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凝视着灰蓝色的塑料棚。
他翻了个身,掏出跟烟草卷,含在唇间,没有点燃,他摸了摸腹部的那块肿瘤——这东西,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留在自己体内,不知何时回突然恶化。
他叹了一口气,一撮鼻子,干脆不想这生生死死的事情了,想想明天,明天还要根据天牛给的地图去城堡,必须休息好才行。
一切……都会……如意起来的。
鼠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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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沉默之中(2)
“是的,母亲,我明白流程。”
乔霖轻吻檀蓝的手背,示意道别。
他扶着一尘不染的旋梯,视线扫过金碧辉煌的宫殿:酒红丝绸如水般柔软,水晶灯璀璨明亮,大理石白柱线条笔直,纯金打造的白阳标志性图像嵌于头顶,荧光点点,好不华丽。
明天就到舞会了,他即将同一名门当户对的贵族女性政治联姻,他会获得更大的权利、更稳定的地位,他有更高可能性提早结束战争,团结民心、统一世界——为两年后继承掌权人之位做准备。
但他也深刻明白,自己对出格者黎沃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他不可能将他完全割舍,再把身心投入到另一人身上。
除此糟心之事,还有一件令自己付出了不少精力——明知不能去怀疑,不能去猜测,乔氏家族的统治是万无一失、至高无上的,白阳是道德的制高点,是全世界人类的风向标,但是……在近几年的线人举报、调查,以及目前了解到的资料上看,他发现经常出差的父亲的产业链条……并没有自己想象得如此简单。
他身为公爵之子,身为父亲职权的继承人,身为白阳的脊梁,他没有理由去调查父亲的产业,更不可能去“反咬”
家族一口。
但是半年前,得力的下属天马将一份高加密文件给了自己,他心颤不止地浏览完文件中的视频,看到了父亲与一个胖男人交易的录像,无数少女的生命被当作天平上的砝码,她们沉浮在欲望与金钱的堕落边缘,被高权贵族利用。
虽之前就略有怀疑,但在白阳教育成长了近二十年的他仍不愿相信眼前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