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听着,隐约想起,曾经听妻子提起。
有人在山里迷路,绕了好几天都走不出来,以为就要死在山里。
后来,是靠一只蝴蝶带路,才能活着回到砚城……
「说来,都是那个人的错。
」
同样的语句、同样的语音,打断他的回忆。
吕登看着他。
所有人都看着他。
「是啊!
」
「唉,被那人祸害了。
」
「跟我们一样呢。
」
「是木府里的那人。
」
那些字句,溜入他的耳,渗入他的脑,思绪被侵吞,他不由得点点头,说出跟众人同样的话语:
「是,」
他赞同。
「都是那人害的。
」
他何尝不是如此?
要不是那人,真菌不会来到砚城。
他就不会去取真菌,先是用蚕,后用牛羊来培养,更不会赔得血本无归,落到如今凄惨的下场。
是了。
都是那人。
都是那人所害!
他深深恨了起来。
跟众人聊过后,因为有了可恨的对象,他就轻松了起来,随着人们说说笑笑,没有发现嘴角勾起的弧度,变得跟众人都相同。
直到聚会即将散去,吕登挥了挥手,一旁俏丽的丫鬟就捧来一叠纸,分送给参与聚会的人士。
那是张黄纸,写了个看来潦草,却很有魄力的「福」字,字乍看是白色,细看带有淡淡的红。
黄纸递到面前时,王欣犹豫着,不敢伸手去接。
「我、我没有银两。
」
这样的字符,通常是有咒力的人所写,要花费银两去换,才能把福啊、安啊、吉祥、如意之类的请回家中。
吕登笑了笑,亲自把黄纸塞给他,殷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