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两鬓垂落的两缕长发有些零乱了,才让他显出一丝可亲近的氛围。
魏进愣了半晌,慢慢伸手到那晨光外却被刺般又收回,如此反复数次。
落针可闻的屋中,只闻他鼻息沉重。
最后终是下定了决心,将手探入光柱中,触到他胸前,轻轻压下去。
正是此时,捶门声大做,急如催命。
魏进猛地缩手,骇得心头狂跳,脸也白了。
胡仲贤睁开眼目,正看见魏进退了两步,口中嘟囔,“我去我去开门!”
然后落荒而逃。
青茗也起身,怒道,“公子……这人好生无礼。”
那一幕却是看见了的。
胡仲贤凝目看着魏进背影,若有所思。
魏进开了门,正被迎面冲入的秦少一把推开,踉跄几步差点跌倒,秦少环顾一周,抓起他衣领,喝问道:“那妖人呢?”
魏进失魂落魄,满心郁闷:“平的,平的……还真是男人……”
秦少一眼就瞥见屋内另有其人,一把推开魏进,得意大笑,指点江山:“妖人,我瞧你今日往哪里逃!”
回头道,“道长,就是他。”
紧跟其后是一名中年黄衣道士,手拿桃木剑,另握着两张黄符,长得虽然貌不出众,但袍袖宽大,须发俱长,倒也有几分道骨仙风的味道。
秦少“啪”
一声打开折扇,道:“妖人,那一日你仗着有几分法力,装神弄鬼来整我……今日高手在此,却要看看是谁整谁了。”
他话虽说得强硬无比,人却站在道士身后,显然若是不敌了,还能有个先垫背的。
青茗眉宇间大是不屑,在他家公子身后不住冷笑。
秦少看着他讥讽神色,大是恼火,点着那两人道:“道长,这两个是什么妖?”
那道士眯着眼看了半晌,“黄皮子,不成气候的小妖。”
秦少咬牙,“两个黄皮子也敢这样嚣张,看小爷把它们皮剥了,做成围脖。”
青茗笑容更深。
胡仲贤神色平淡微微一笑,手中一晃,不知从何处拿出壶茶,居然还热腾腾冒着白气。
轻轻嗅了一嗅道,“好香,居然是武夷大红袍,绝世佳品。
胡某何德何能,有幸尝之。”
秦少吃惊,回头去怒视魏进,“你原来有这等宝贝,却还骗我爹说没钱还债。”
魏进叫屈不已,“冤啊,连那小茶壶我也不曾见过。”
心中道,家里火也没升,他哪里来的开水?
胡仲贤慢条斯理斟了一小杯,细细回味,那模样悠闲自得,哪里把众人放在眼里。
黄衣道士沉不住气,挺身而出,冷笑道:“果然是妖法,那武夷大红袍年产八两都是皇家贡品,常人哪里拿得到,不过障眼法而已,瞧我破了它。”
说着双手一送,两张黄符一左一右钉在了门框上。
胡仲贤不为所动,笑道:“珍品难得,秦家少爷和这位道长可是要一起品尝一杯?”
黄衣道士见他张狂,更怒:“大胆妖孽,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非要道爷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