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吵架,即使杨洛把房子拆掉半边,依旧没有动周束周围一下,知道杨洛是多麽任性霸道的人,就能明白他有多在意周束。
杨洛即使跟周束翻脸,依旧在维护他。
周束早就後悔了,但是他又跟谁去说?
杨流带着小妾登门道歉,主动提出把杨示过继给他,可周束怎麽可能接受?
周束不仅喜欢孩子,他喜欢很多东西,但是随着时间,他渐渐发现孩子存在的重要。
他不想自己和杨洛老了之後,膝下无人。
他希望有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存在,可以让自己保护。
看着那小小的身体,渐渐拔高,心智成熟,看一个弱小的孩童长大成人……
周束渴望,他想看着杨洛的血脉传承下去。
有钱怎麽样,有势又怎麽样,过眼云烟罢了,等他们老了,死了,谁还会记得他们?知道他们?
他们的子孙会在这片土地生活下去。
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只要他们存在,就是杨洛和他活过的证明。
周束想吃饭的时候有孩子在桌下玩耍,想他们调皮的时候打手心,想看他们读书时摇头惶脑的样子,想看他们成亲,生子……成功或者失败……
他想让自己和杨洛的子孙活过……这样真的错了吗……
周束的身体快要垮了,并不是他故意为之,他吃不下就逼着自己吃,睡不着就逼着自己睡,可是精神一天比一天差……
夜里突然变的冷了许多,当周束下意识翻身,摸索应该在躺在旁边的那个人时,都会惊醒……
不就是说了一句话嘛,用的着那麽生气嘛……
如果没有那个人,他光是要个小孩有什麽用……
如果……没有那个人……
又过了一个月,周束终於病倒了,整个杨家都乱了套。
大夫请了一个又一个,药不知道开了多少付,杨流却不敢让周束喝。
杨洛不在,谁敢让周束乱吃药,吃出毛病来怎麽办,偏偏十个大夫十个全说,周束的病心郁所致,简单来说就是心病。
心病啊,吃药好使吗?可不吃也不行啊,周束的病越来越重,简直就象病入高慌。
夜里,周束迷糊的从梦中醒来,守侯的小厮不知道哪里偷懒去了。
周束觉得头痛,胸闷,还好中午吃的粥没有吐出来,有了些力气,周束想打开窗子吹风。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病情,不适合吹夜风,可是他难受,反正那个人已经不想管他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他就图现在痛快就好。
周束刚坐下去,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他按回床,吓的周束叫出声。
“嘘……”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大手,哪怕那人的声音异常疲惫和沙哑,但这些足以证明那人是谁。
眼眶立刻湿了,委屈来的快,却被决堤的思念冲散,快的好象从来没有过。
绝对是这人的诡计,只是两个月不见,居然让他这麽想,换作以前怎麽可能,现在的他却只能抱着那只胳膊啜泣,绝对是阴谋!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