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默不作声。
另一人接口道:“那就奇了,宫中佳丽何止万千,万岁爷怎么会突然宠爱这么个平常女子,难道是……难道是床上功夫太厉害……”
几人都淫笑起来。
陈则铭心中大怒,脸色猛然阴沉。
先前那人道:“这我可不知道了,又不能自己上去试试……不过说到这个,我还听我兄弟说过一个古怪的传言……”
说到此处,便把声音压小了不少,那几人将头凑近,围做一团。
陈则铭平息静气才听了个大概。
那人道:“……听说陈家公子也曾是皇帝床笫之宾,以色侍君四个字用来指他妹子虽然不行,用来指陈公子却是绰绰有余了。”
几人虽然不曾见过陈则铭,但陈府有位俊公子之事早是传遍京都的,听到此处,都不由恍然“哦”
了一声,面上都露出会意的委琐笑容。
正各自意淫间,一人突然“哎呀”
一声,捂着后脑勺叫了出来,另几人都奇怪:“怎么了?”
叫嚷那人道:“有什么刺了我一下!”
隔了片刻,又有人吃痛叫了一声,也是被什么刺了,先前传宫中秘闻的那人沉不住气,跳起来大叫:“什么人在捣鬼,敢戏弄大爷们!
!”
环视一周,酒客都莫名其妙看着他,静了片刻,不见有人答话,只听议论声渐渐四起,众人看那桌人的眼光便有些古怪和嘲弄。
小二此刻正闻声赶来,那人面子上下不来,拿着小二撒气道:“你们这里怎么有虫子咬人!”
小二大叫冤枉,说了几句,居然吵了起来,小二道:“原来是吃霸王餐来了,也不看看地方再撒野!”
那几人都怒了,纷纷卷袖。
小二冷笑:“怕了你们不成!”
说着一招手,上来几个常驻店中的保镖,人人都是虎背熊腰,一看便是练家子。
那几人傻了眼,左右权衡一下,只得怄气交钱走人。
走到门外,到底气不过,返身又骂了几句,几名保镖做势要追,那几人慌忙逃走。
店中酒客都是哄堂大笑。
杨梁正低头抿酒,见状也是莞尔。
那是他捻了地上细砂,用指力弹出所至。
他指力强劲,这一弹,虽然只是细砂,打在身上也犹如针刺般疼痛,对方不曾见识过这么高的武功,自然不明所以。
再抬眼,对面陈则铭却对一切不闻不问,似是魂游天外地盯着桌上菜碟直发呆,脸色苍白,神情颓败。
杨梁低下目光,凝视他放在桌上握成拳的右手,血从拳缝中流了出来,想是之前用力过猛,捏破了酒杯。
那血一滴滴往下滴,顺着桌面的缝隙,渐渐渗了下去。
如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则铭突然起身,也不看他的脸,错开目光道:“我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说着拱了拱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