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不上信,总之去过这么多地方,将当地的神明拜一拜,生意的确没出过什么差错。”
沈淼指着桥下道:“我是瞧见桥底下原有一座小庙,这才进去看的,没想到就被姐姐看见我这落魄样子了。”
“哪儿的话。”
李夫人摆手。
沈淼问她:“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李夫人道:“正是要去找你呢,想着天气不错,与你出去转转。”
沈淼突然想起来昨日赏了桃花之后霍寅与她说的话,这才明白自己没先去拉拢李夫人,反倒是李夫人来拉拢自己了。
看来这李家虽然在城中算是富商,可常年在徐县令的压制下也委屈了许多。
沈淼对着李夫人笑了笑,李夫人也让丫鬟后头跟着,别打搅两人的雅兴,这才与沈淼手牵手准备顺着城中小河边走一走。
昨晚在芙蓉镇中,霍寅没少与沈淼说关于李家的话,如若李夫人来找沈淼,她应当透露什么消息,霍寅也都一一交代清楚了。
李夫人道:“我家老爷安稳惯了,官府的钱确实不敢碰,但说句不好听的,咱们是商人,也总不能放着生意不做。”
沈淼挑眉,沈夫人说的话都在霍寅的算计范围内,故而顺着说:“姐姐怕是担心徐县令吧?城池分二县,李家与徐县令交好,另一边的贾家与陈县令交好,说到底,商人还是要靠着当官的才能有一席之地。”
李夫人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沈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姐姐大可以放心,我与夫君也不是蠢的,哪儿能真的到了一个地方便敢在官府身上动土?无非是这徐县令……啧,不交也罢。”
“此话怎说?”
李夫人问。
沈淼左右看了两眼,压低了声音道:“不瞒你说,这徐县令的位置恐怕坐不了多久了,我沈家探子传话,就这两日,知府大人便会严查徐家,治他与山匪勾结搜刮民脂民膏之罪呢。”
“不会吧?!”
李夫人顿时花容失色。
沈淼无辜地眨了眨眼:“我骗你做什么?我还打算与姐姐一同谋生意呢。”
李夫人额头上直冒冷汗,他们李家一直与官府交好,实际上和舟山上的鹿蜂寨也一直有联系,富商、山匪、官府三者为一线才可以生存,倒了任何一方都不行。
而今徐县令就要靠不住,那下一个倒霉的岂不是李家?
徐县令若真的被查办,知府必然顺藤摸瓜到李家头上,与其如此,倒不是先将徐县令推出去,也好过自己被连累。
沈淼见李夫人忧心忡忡,心里大约知道事情恐怕真的被霍寅猜中了,于是道:“姐姐是不是不舒服?这天还是太凉了些,不妨先回去吧,妹妹与你说的话还未落实,你可千万别往外说。”
李夫人点了点头:“不说,不说……”
沈淼唤来了李夫人的丫鬟,让丫鬟带着李夫人回去,自己顺着河边一路往鼎丰客栈走,反正霍寅交代给她的她都传给李夫人了,就看李夫人的话在李守财那儿影响如何。
沈淼才回到鼎丰客栈,便见霍寅在大堂用早饭,想起来土地神与她说的话,她若不想头疼身虚,除了避免见到与自己生前有关之人之外,就只有找到根源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