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郁,淫雨声绵长不绝,她那时说不上来她要如何留恋雨天。
直到有一日,陪她看雨,替她撑伞的人走远,她再也见不到那样的雨天。
皇帝出宫祈福,名为祭祀,但演化多年,到如今早已经成为全百姓积极参与的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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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进了城,街坊到处都在论及此事。
宋沛宁与裴钱霍兵分两路,采买能快些,裴钱霍跟小七一路,直奔粮仓,宋沛宁带着小五,到市中心的裁缝铺。
到了夏季,孩子原来身上那身穿得热了,于是宋沛宁跟掌柜订了布料,统一做了一批新衣。
到今日距离约好交货的日子已逾了几天,宋沛宁跟着进城主要也是为了这事。
到了裁缝店,与掌柜寒暄了两句,直奔主题清点了货单。
掌柜引路走在前头,笑着说道:“衣服早便做好了,放在库房时时担心反了潮,一直盼着女公子登门呢。”
宋沛宁也笑着回道:“对不住掌柜,几日下雨出行不便,还请掌柜见谅。”
裁缝铺子掌柜笑了起来,“哪里的话,女公子客气了。”
新衣服小五自然有份,小五跟着来,这厢正好给小五先试。
小五个子不高,长相十分显稚嫩,早年没遇到宋沛宁之前,吃了不少苦,大概错过了最佳长个子的时期,后来吃得再好,倒一直不见长高。
小五试穿了件中号,袖口长出一截,按以往小五了新衣不合身挽一挽便是,但这当着裁缝的面儿如此做,掌柜连连摇头,心痒手更痒。
因此主动揽下,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交我再做个修改,一会儿的功夫也不费神。”
一回生二回熟,宋沛宁没跟掌柜客套,大方地接下话,对小五说道:“还不快谢谢掌柜。”
等着掌柜改样的功夫,铺子外主街上的人越聚越多,说话声也嘈杂起来,撑着伞的,姑娘们穿得明艳,街两侧很快站满了人。
没过多久,维持秩序的衙役也赶到了。
不用人多说,宋沛宁也看明白,这是待会儿皇家的游街队伍要从这条街经过,聚在此处等候的,全是为了要一睹皇家风彩的百姓。
每逢喜庆节日,人们手头便也大方许多,于是趁着人多,闻风前来讨赏的乞丐也就多了。
宋沛宁刚一走出铺子去凑热闹,便就碰见了一个。
碎瓷碗敲着碎铜钱,在空中颠了几个倒,沙哑的嗓音念着那一套惯词儿:
“请贵人赏赐,恭喜财,洪福齐天。”
宋沛宁闻声住脚,低头定睛一看,竟是个熟面孔,却不知这乞丐如今还记不记得她。
刚来京城时,宋沛宁与这小乞丐见过一面,当时就是从他口中打听到的当朝太子之事迹,没想到今日有缘见一面皇家游街队,又见到了这小乞丐。
估计小乞丐瞧她也几分眼熟,愣了愣,犹豫地开口道:“您是……敢问您是那日给过小的几块烧饼吃的女公子?”
宋沛宁创办慈幼院多年,接管流童无数,逐渐练就对人脸过目不忘的本事。
却不成想仅有一面之缘的小乞丐竟也记得她。
“你记得我?”
“自然自然。”
乞丐笑了,忙不迭爬起来回宋沛宁的话,手下意识放在衣袖上蹭了蹭,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干净点,“当时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