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如果我说是,凤七蛤蟆一定会生气,可是……我本就欠了阿朗,阿朗出了凤巢宫,便是从此孤单一人无依无靠,已经习惯了有人陪伴的日子,再重新回归孤独,该有多难熬?
“我没有娘家人,就让他做我娘家人留在这里……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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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娘家人,就让他做我娘家人留在这里……可以不?”
说完这句以后,凤七蛤蟆便又好些天没再来看过我了。
他所谓的宴会,也被他一挥手不知推到了什么时候。
好吧,我似乎都开始慢慢习惯他的忽冷忽热了。
笑笑多次在我耳边念叨,说我不该这样,太忘恩负义,好歹凤七蛤蟆曾救过我多次,这样接二连三地伤他的心,很没节操没人品。
还让我找个机会给他赔罪,随便说点好听的话哄一哄。
我反驳,就算我是他的娘子,但我也总不能因此便抛弃我所有的朋友吧,夫君是天,可是在我眼里,他顶多算半边天。
笑笑被我的态度气得张牙舞爪,抛下一句“初初和我这种你可以交,像你情夫那种就不可以”
便大步流星地走掉了。
阿朗见了心生不安,劝我别因为他跟朋友们闹僵,我佯装不在意地安慰他没事,笑笑的气隔夜就能消,就算不消,不还有秦初约嘛。
不过说到秦初约,打上回她来给我报了个阿朗的信儿后便再没见到她了。
我寻过机会问阿缨秦初约的下落,阿缨也说不甚清楚。
小潭因不满我对她主子绝情绝义,对我态度渐渐冷淡下来,听到我问,没好气地回了句秦初约本来就不是城里的人,没组织没纪律,爱到哪儿去到哪儿去,他们哪儿管得着。
我心想,秦初约武功了得,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我也知晓她性子沉稳激灵变通,比笑笑靠谱得多,消失应该有消失的理由,于是便放宽了心。
后来,小潭奉命把我安置到了一个叫“惊鸿小苑”
的筑苑里,离凤七蛤蟆的寝殿非常遥远的一处地方,而且我摸了摸那儿的灰尘,积了厚厚的一层,似个被废弃了许久的屋子。
这下,凤七蛤蟆这是把我打入冷宫了?其实,他把我打入冷宫也好,省得他天天见了我心烦。
听阿朗说,最近天很阴沉,我本还寻思着从厨房里偷些新鲜的小鲫鱼,跟他一块晒晒鱼干吹吹秋风聊聊闲,多么惬意美好。
我坐在门栅前的石梯边,风一阵一阵地从我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冬日将至的冷冽和冰雪的味道,肆意地追赶着秋季的尾巴。
我坐了好半天没觉着冷,阿朗看不过去,批了件绒棉软袄在我身上,重得我禁不住地咳了好几咳。
我记得自从我们被打发到这儿来后,侍女侍生便不曾给我们送过东西,连准备过冬的木炭和厚棉被褥子都不曾有过,就更别提能避寒的衣裳和棉袄了,这件绒棉软袄又是哪儿来的?
我捏了捏着衣服,料子也熟悉得紧。
“阿朗,这绒棉软袄是谁送来的?”
“不知道啊,我在你床头的桌子上瞧见的,难道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