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坛子,就要起身。
她屁股刚离开垫子,对面女子仿佛就已经知道她要干什么,提前出声娇喝。
“坐下!”
付欢欢紧紧咬着嘴唇,一言不。
宁雨桐放下帘子,指着马车的前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想要责备他们没及时赶到,没有救下付师兄他们?”
断臂少女欲言又止,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
温婉女子压低嗓音,却还是忍不住怒喝出声。
“出了这种事情,归根到底,还是你的错!
你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
因为你,我们才一路上停停走走,那日,天色尚早,如果不是你喊累,我们根本不会去那个破庙!”
付欢欢被吓得脸色惨白,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眼前女子这么大的火。
宁雨桐胸口剧烈起伏,车厢内一时间寂静得可怕。
过了许久宁雨桐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叹息一声:“唉,其实也怪不得你,谁又能料到会生这种事情,可最不能被责怪的,是他们,他们为救我们身受重伤,如今还护送我们去往祥云……”
忽然,宁雨桐神色郑重地看向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少女。
“既然你说要去祥云,我答应你,但是从现在开始,做什么都要听我的。”
女子顿了顿,继续道,“我已经失去了师兄,不能再失去你了。”
车厢外,驾车的是刘羡阳,陈对则陪在少年身边。
他们离开小镇已经三天,一路上刘羡阳变得沉默寡言。
马车的车轱辘声音很大,可对二人而言,并无区别,车厢内的交谈清晰入耳。
陈对面色铁青。
一把拿起搁置一旁的长剑,就欲起身进入车厢。
可很快少女将长剑放在一旁,坐回原位,瞪了一眼刘羡阳:“你怎么不拦我?万一我真的进去,咔咔两剑,把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砍了呢?”
刘羡阳摇头:“陈师姐肯定不会,那可是你拼了命救下的人。”
陈对双手撑着车板,仰头望天,忽然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望向握着缰绳的少年。
“刘羡阳你知道那个老鼠精,为什么和我交战时,不变回本体吗?”
刘羡阳摇摇头。
少女还没说为什么,自己倒先拍着大腿笑了起来。
“哈哈,因为它的手要是变成了爪子,哎,你见过吗,老鼠的爪子。”
说着少女比划起来,缩着手臂,“这么短,它要是变回爪子,它可能连打我都打不到。”
说着,少女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哈哈哈,还有还有,你想想,它如果完全变回老鼠,一只老鼠站起来和我打架,那幅场景该有多好笑!”
刘羡阳忽然脑中有了画面。
那是一幅,一只直立的老鼠,使用鞭腿,扫堂腿,摆拳和肘击等动作的场景。
刘羡阳扑哧一声也笑出了声。
那场面,着实是不忍直视,也难怪陈对会笑得毫不顾忌形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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