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过了,这样的账目,大概是从三年前开始的,最初只是收成少,到去年收成锐减,几乎一个月只有一二百两的收成,到今年,已经需要府里补贴因子了。”
陆语安补充道。
国公夫人脸色又是一寒,“这么说来,他们是在逐步试探过我的底线之后,才开始放肆的呀!”
“铺子是四年前给他们的,照你这么说,最初那一年,他们还算老实本分。”
陆语安轻轻颔首,她猜测,可能是担心她们一来就有大动作,国公夫人会把铺子收回去。
过了一年,见国公夫人完全不管他们铺子上的收成,这才越来越大胆,胃口越来越大。
“安儿,你放心处置,有娘给你撑腰呢。”
国公夫人也讨厌极了二房和三房,但她和国公爷都是体面人。
他们不是没想过分家,可一提起分家来,那两家子就坐在地上哭,去祠堂抱着老爷子的排位哭,甚至一路哭嚎着去祖坟哭。
他们不想让满京城的看笑话,只能忍着恶心将这两家子养在府上。
陆语安深吸一口气。
她想说,依照这两房的脾气秉性,恐怕早晚会惹出事端了。
如今皇上信任国公府,会对国公府有所容忍。
一旦有朝一日皇上想要清算了,国公府定会因为这两房而遭难。
但这些话,她这个刚嫁进门的媳妇,是不好和婆婆说的。
说多了,未免有卖弄口舌,挑拨离间之嫌。
哪怕心中知道婆母不会怪罪,但陆语安还是谨慎了些。
况且,她也觉得,自己能想到的事情,公婆未必想不到。
“母亲,您能与我说说二房和三房的事情吗?”
陆语安来之前,也听莺儿说过不少。
但莺儿说的,代表莺儿对那两房的感官。
眼下,国公夫人让她放心处置,她总得知道这个处置的度在哪里。
而这个度,就是依照国公夫人对那两房的态度决定的。
提到那两房,国公夫人算是打开了话匣子,话里话外都是嫌弃与厌恶。
她是厌恶极了那贪得无厌的家人,却偏偏还要经常和她们相处。
听她说了些陈年旧事,陆语安心中也有数了。
如此一来,她就当真可以放心处置了。
天色不早,前边传话,说姚孟添回府了,陆语安便没有久留,先回去自己的院子了。
莺儿伺候着陆语安洗漱,站在身后替她擦头发,“姑娘,明天就要回门了。”
三朝回门。
提到回门,陆语安脸上轻松的表情瞬间消散。
一想到那个家,她就轻松不下来。
陆语嫣早慧,经常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时不时弄出些新奇玩意儿,惹得爹娘开怀,对她便多了许多宠爱。
爹娘的宠爱是有限的,所以她这个一母同胞的姐姐,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陪衬。
父亲还好,日常不在家,他好面子,不愿让人说偏心,虽然对陆语嫣更宠爱,但也勉强能一碗水端平,给她们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母亲则是完全不同,一颗心都长在陆语嫣身上,但凡对她好声好气的说话,定是陆语嫣瞧上她的什么东西,撺掇母亲来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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