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不耐烦道:“一问三不知,将他带到牢里去。”
“慢着。”
白衣飘飘的姚世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怎么了,姚公子。”
昆山一看见他,就知道天山弟子即将现场演绎他的宽容,辩是非,以及大度。
果不其然。
姚世杰嘴里连连说着:“借光,借光。”
他绕过门口那一把把刀枪剑戟挤进来,对谢远施了一礼道:“原来谢先生是真想救我,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您既然是好心,相救之时,为何要骗我说你们的人已经救了我的师兄弟出来。”
谢远怨气颇多道:“这不是怕你不走磨磨蹭蹭被他们追上么,就先哄着你,到时候再折返去救其他几个人,我们是真心的啊,可是好心没好报,你原来和他们蛇鼠一窝。”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立刻胆怯怯的看了一眼四周,将头埋进脖子里去。
姚世杰转身对昆山道:“昆山姑娘,你不可将他投进你们的大牢里,就算他有可疑之处,但也是个散仙,还是将他送往附近的神兵所,交由神仙处理。”
谢远听了,好比枯木逢春,双眼放光。
看着姚世杰,就像看救命稻草。
昆山没有骨头般的靠在椅背上道:“行啊,那咱可说好了,这事跟我们没关系了,姚长老以后是死是活,可千万别来找坨坨镇的麻烦。”
姚世杰道:“多谢昆山姑娘。”
姚世杰带走了谢远后,昆山对手下笑道:"
找几个姑娘带点值钱的东西去九鹤山看望下老人家,就说是坨坨镇送温暖。
"
入夜,昆山独自坐在流云阁,看着迷蒙的夜色寂寂的愣神,一张绢布乘着风慢悠悠的落在了她的脚下,昆山低头定睛一看,头皮不禁有些发麻。
那是一张绣着"
渡"
的标志的手帕,旁边还绣着两行娟秀整洁的小诗:怜汝一头青丝发,三日虚请入门来。
"
她俯下身子去捡,那在她指尖触碰到手绢的那一刻,手绢竟自燃了,幽暗的火光映照着昆山有些苍白的脸,她退后一步,逡巡四周,四周黑漆漆的,哪里有人。
她又想起寒花仙的话:"
渡"
是仙,但他们实现你夙愿之时,又会取走你身上最完美或者最珍视的东西。
昆山惊悚的想:"
我许过愿么?"
第二日,大家都发现昆山换发型了,她那浓云似墨的长的不可理喻的头发被剪了一大半,现在勉强及腰。
但她似乎很不放心,又用头巾将头发一股脑的裹了起来,一根碎头发都不留,脑袋后面就像顶着一个臃肿的大包袱。
"
阿姐,你这是怎么了?"
曼曼问。
昆山的心情十分糟糕,眼圈发黑,看起来愁云惨淡:"